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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摊牌留下(1 / 2)


这晚沈七爷没回来,谢阮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沈七爷和帅府纠缠的恩怨谢阮玉不清楚,但她清楚的知道,沈七爷极其憎恨那个地方,不然也不会大帅前脚离世,连头七都没过完,沈培远就血洗了大帅府。

这么想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鸡鸣也没能睡着,只好起身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冬天的水冰的透彻,激的谢阮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本就没有睡意的她更加的清明,胡乱吃点东西就去了绣楼。

谢阮玉见到江娉婷的时候她正倚靠在栏杆上对着窗外发呆,谢阮玉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沈七爷的院子。

空空如也,仅有几个下人再修剪花草。

所以,这个女人是爱他的!这个认知在谢阮玉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就这么怀揣着对沈七爷的爱意待在他身边十几年,看着不同的女人们在沈七爷的生活中来来去去?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会嫉妒么?

“娉婷。”

谢阮玉的出声吓了江娉婷一跳,她似乎没想过绣楼里会出现别人,收回的目光碰上谢阮玉的眼睛显得有些慌乱。

“你怎么在这?”

“七爷让我来给夫人绣佛经。”

谢阮玉明显的发现江娉婷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连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谢阮玉忽然就懂了,自己上辈子没看明白的事,江娉婷早看明白了,所以,她选择了一条甜蜜而苦痛的路。

甜蜜是因为陪伴。

苦痛是因为江娉婷知道,她注定爱而不得。

沈七爷上辈子不会爱人,这辈子,也不会。

谢阮玉再次见到沈七爷的时候是十五,这晚沈府很热闹,声音穿过了半座宅子传到后院的绣楼里,前厅的丫鬟不够,不得已只得借了绣楼的人手。

偶尔回来一两个也是来去匆匆,谢阮玉知道穆参军这会应该在前厅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在调戏后院的女人。

谢阮玉怕穆度年怕到骨子里,他是个话很少的男人,平日里正正经经,但在房事上却变态的吓人,醉了酒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敢用,穆家的后山上不知埋了多少被折腾死的女人。

“参军,这不能进!

”绣娘焦急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滚开!”

熟悉的声音,自大中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阮玉一愣,本能的颤抖,若不是她飞快的捂了嘴,必然会吓得尖叫出声,江娉婷去了厨房当忙,这会整座绣楼上除了几个半老的绣娘,就只剩下自己了。

穆度年怎么会摸到这里来,绣楼与前厅,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而且谢阮玉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上辈子,穆度年一步都没有离开前厅!那一晚,她被她抱在怀里抱了一夜!

是有人引他来的!是谁!?

谢阮玉使劲的捂着嘴巴,指尖因为用力泛着青紫,脑海中江娉婷和沈七爷的脸轮流浮现。

嗒、嗒、嗒。

上楼的声音。

箩筐内,剪刀安静的放在丝线上,谢阮玉鬼使神差的摸了起来,手指碰到边缘的瞬间被刀刃割破了小小的一条口子,渗出殷红的血珠。

杀了他!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烛光之下,谢阮玉逐渐安静,一瞬不瞬的盯着楼梯,穆度年这会应该喝了许多酒,她还有机会,只要他扑过来,就杀了他。

“哈哈哈哈!果然藏了个美人!”

鹰钩鼻细长眼,穆度年算得上健壮,只是脸颊有些消瘦,他平日里性子阴沉,但只要碰了酒便是换了一副模样。

谢阮玉手中的剪刀被握狠了,划过去的瞬间带上了皮肤的温热。

咚!

身体倒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只是谢阮玉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快速的夺了她的剪刀,沈七爷的声音听上去阴冷至极,“你要杀他!”

“我还没杀!”谢阮玉这会回了神,见沈七爷忽然出现,哪还能想不通,当下又怒又气活像个带刺的刺猬,“人可是七爷打昏的!”

沈七爷对谢阮玉充满了狐疑,自从穆度年入府,谢阮玉就躲在了绣楼的房间里,一步都不肯迈出来,私下江娉婷也曾唤她去厨房帮忙看顾些许,竟是被谢阮玉一口回绝。

仿佛,她早知道他的计划,知道穆度年,她在躲。

“想来是我平日里脾气太好,竟惯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沈七爷扣着她脖子的手指渐渐收紧,没了往日的温柔,“你到底是

谁。”

谢阮玉拼命拉住沈培远的手指,“我是谁七爷不清楚么,七爷不清楚敢让我进您的院子么!”

听着她的话,沈七爷怒极反笑。

谢阮玉耳畔传来他轻轻的呼吸声,话语冷的却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既然不想说,那就死了吧。”

手上力气巨增,谢阮玉明显呼吸不顺,沈七爷这次是真的要杀了她!

“金…水…码头…”谢阮玉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她得活下去,不管有没有用。扣着她喉咙的手臂力量稍微一滞,谢阮玉好似看到了希望,连忙补充到,“林家…林家要从金水…码头走一批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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