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安郡住了一晚,第二日天没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周怀安觉得他们此行并不安全,还是越早到越好,不然如果对方想在路上用什么手段,他们更不好入京都了。
出了永安郡,又行了也就两日的路程,就到了京都。
在京都的南门口,他们看到守卫的士兵盘查得非常严格。
能进去的人寥寥无几,看来周恒已经加强了戒备了。
周怀安冷笑了一下,鼠辈而已,想必坐在那个位置上,心也是不安的。
周怀安已经打点好了,他们进去还算顺畅,每个人盘查了一遍,马车上下检查了一下,才放行他们进去。
进去后看到京都的景象,简直让谢依都有些震惊,整条街道宽敞得很,却见不到行人和百姓,商家做生意。
就很萧条,明明是夏季,走在这条街上竟然有森寒之意。
周怀安看出了谢依的疑惑。
“这萧条的京都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吗?”
谢依点了点头,她觉得这哪里还是京都,连北边的小镇都比这里热闹。
“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不是刚刚被新皇残暴的手段洗礼过,谁还敢出门!”周怀安冷笑着说道。
“可是,这样对吗?一个国家,一个都城,风声鹤唳到这样的地步,哪个上位者觉得这是正确的?”谢依觉得不可思议。
“周恒,他要的是诚服,所有人都诚服于他,他不会是一个明君,他有他骨子里那残暴的本性,怎么可能实行仁政。”周怀安说道。
“你认识他?”谢依问道。
周怀安愣了一瞬,然后笑着说道:“何止认识!”
谢依觉得他说起这位新皇,语气里有恨意,但是又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我与周恒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着有机会了,我告诉你。”
周怀安语气里带着一丝难过。
这次谢依觉得周怀安没有说谎,他有了想要向她倾诉的欲望。
“好,先办正事吧!我要先联系谢柔,我要进宫,她既然说知道母亲的下落,想必想要用此事威胁我,我既然来了就该自投罗网。”谢依说道。
“小满,相信我不行吗?”周怀安这次的语气充满了恳求。
谢依没想到他会再次提起这事。
“还是那句话,你算我的什么人?夫君?伙伴?朋友?”谢依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周怀安有些难过地说道。
“你走了三年,三年让人监视我,有这样的朋友那吗?”谢依反问。
周怀安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感谢你一路护送我到京都,想来,你也有事情要做,我也要想办法见到谢柔,从她口中套出母亲的下落。”谢依让自己坚强起来,她知道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在靠自己。
所以这次来京都,她也有把握把母亲救出来。
周怀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好,那就各自都注意安全。”
“前面我就不和你同路了,这里也有一些谢家的眼线,不过被我二叔都握在手里,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我自己想好了,我得先收拾一下谢家布在京都的眼线点。”谢依掀开马车帘子看到前面一个茶铺,这就是其中之一。
“谢依,这个你拿着,如果遇到危险,确实自己解决不了,你试着相信我一次可以吗?”周怀安给了她一个手镯,是银质的,可以发射信号之类的。
谢依想了想,伸手拿过来,戴着了手上。
“好,我收下了。”谢依举起手腕摇了摇,笑着说道。
周怀安在茶铺前面的地方,下了车。
“主子,你既然心里有王妃,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林轻羽觉得他们堂主现在真是做事越来越不利落了,三年里每日都等着代鸢发来王妃的消息。
每次看那短短几个字的字条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像太阳花一样灿烂。
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要给王妃买一样礼物,可惜呀,一个也没有送出去。
每次王妃给谢将军的家书上,如果有只言片语提及他,他都要舔着脸和谢将军把那封信要了过来,自己看了又看。
结果等王妃真给他写了家书,他却根本不回。
他都有些看不懂他的主子了。
“林轻羽我看你是皮痒了,什么话现在都敢说了。”周怀安瞪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林轻羽“哼”了一下,心里想着,还不是你自己怂得要命。
“让宫里的寒鸦和寒月保护好她,必要的时候哪怕身份暴露也要护她周全。”周怀安看着马车在茶铺跟前停下,声音冷冷地说道。
“寒字辈的可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如果身份暴露,那肯定必死无疑,咱们玄字堂也有可能暴露。”林轻羽惊诧地看着周怀安说道。
“按我说的做吧!”周怀安说完翻身上马。
林轻羽点了点头,也翻身上马,准备跟着他。
“你留下,她要处理茶铺里的事,你看形势出手帮她!”
林轻羽挎着一张脸,哼唧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家主子这副模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