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皇上赐姓周,封周辰南郡王的时候,还同时赐了一对玉佩。
那对玉佩,周辰一直贴身保管,原来他竟然给了那个外室一块。
侧妃林雪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她一脸怒气地看着周怀安,尖酸的说道:“一块破玉,拿出来显摆什么?”
“住口!”老夫人厉声喊道。
老夫人有些看明白了,王妃也好,周怀安也好,只怕是有备而来,既然已经牵扯出了这一对玉佩,只怕今日她也必须认下了。
“好,既然是我儿遗愿,那今日我便代我儿认下这个孙儿,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老夫人站起来看着周怀安说道。
“母亲?”
“祖母?”
林雪母子两个齐声叫道。
老夫人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周锦冉上前拦住母亲,在她耳边低语:“母亲,咱们还需听祖母的安排!”
林雪双手紧紧握住女儿的胳膊,心里怒火攻心,双眸低垂!
周怀玉还想上前理论,被妹妹使劲拉了一把。
“你拉我干什么?”周怀玉看着自己这个妹妹,有时候是真生气,她好像把自己当做姐姐一样,每次母亲也是对她言听计从。
“怀玉,回去再说!”林雪拉过儿子,轻声安抚。
王妃垂在一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于嬷嬷的手。
这一次她做到了,于嬷嬷回握住王妃的手。
事情从简,周怀安认祖归宗的仪式,都简单化了。
王妃以周怀安,今年不过十六岁的年龄为由,收养自己名下教养。
周老夫人不说出反对,其他众人都不敢出言反对。
林雪简直要气炸了,她不知已经和老夫人说好的事情,怎么那个周怀安拿出一块玉佩,一切都变了。
周老夫人似乎对那块玉佩,十分在乎,等着事情结束了,必须让怀玉查一下。
晚间,王妃的卧房里,灯亮着,床旁的梅花镂空青瓷香炉,青烟袅袅绕绕。
“王妃,今日您终于可以踏实地睡一觉了。”于嬷嬷给王妃梳着一头长发,看着铜镜里王妃眼底的乌青,心疼地说道。
“阿枝,那里就能踏实了,那个周怀安我看也不是个好拿捏的。”王妃双手轻轻交握,语气全是无奈。
“王妃,不必发愁,咱们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过几年,他娶了新妇,产下金孙,咱们便可留子去父了”于嬷嬷说着狠毒的话,却面色沉稳。
“我怕这三年,都不好拿捏,哪里还能有后面的事情!”王妃惆怅地说道。
“王妃不必焦心,您还有平阳王这个后盾,只怕他也不敢不听您的。”
“但愿吧!先把眼前这些过去吧,虽说把他养到了名下,只怕王爷的爵位,林雪不会善罢甘休。”
于嬷嬷细心地给王妃梳着头发。
“好在,咱们还有准备,林雪不过空欢喜一场!”王妃拿起一个钗子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于嬷嬷梳好头,从桌子上端了一只青花瓷碗,笑着说道。
“五姑娘惦记您,这不刚刚您没回来就让人送来了,安神汤,现下温度刚刚好,王妃喝了,今夜好好休息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想,别辜负了五姑娘的孝心。”
王妃接过碗,脸色好看了一些,看着碗里的汤,眼泪有些不受控制。
“我这个心肝儿啊,若不是为了她,我又何必如此费心!”
于嬷嬷,也跟着抹了眼泪,五姑娘周锦月,若说出身,可是定定好了,南郡王嫡女,母亲还是郡主,上头本来有个嫡亲的哥哥,可惜……
如今如果这南郡王没了,如果爵位让周怀玉那个怀中承了,只怕她们母女在这王府好过不了。
所以王妃为了五姑娘,才想了一个把那个外室子接回来的办法。
夜里,风还是很凉的,江上的风夹杂着腥气,吹得人胃里翻滚。
谢依看着江上倒映的一弯明月,被这腥味的风吹得,已经吐得什么都没有了。
明日就要到南郡了,也不知道谢家是个什么样的,虽然自己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也会担心面对一个新的环境,相处新的人,这些都是挺麻烦的事情。
一夜睡得也不是很踏实,早上到了岸,刘嬷嬷早早便让书红过来给她梳头。
“姑娘,奴婢给您梳一个漂亮的发型,到时候大夫人见了也开心。”书红一边挽发一边笑着说道。
时至晌午,谢家正堂里,正首上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夫人,一身乌金云锦如意纹对襟褂,头上是镶宝玉鎏金吉祥如意簪。
堂下分别坐着大夫人,京城王家的嫡次女王知意,也是谢依的母亲。
“灵巧,快扶我去大门口看看,是不是已经到了门口,。
“母亲,你快坐下吧!”说话的是大夫人的儿子,谢然,他冷声说道。
谢大夫人,王知意年轻的张扬跋扈,在王家被父母娇宠过了头,后来嫁到谢家,老夫人不喜欢,夫君那里也不得宠,在府里便不得脸,还没有一点心计,做事不过脑子,后来被生生挫磨成了一个懦弱无存在感的人。
今日老夫人还坐在上手,她已经起身去门口瞭望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