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收了礼,却大多适用于丈夫,而范婉送的这个,一听就知道,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哪有不高兴的。
“是,师母还可先试一段时日,若用着好,只管告知学生,学生家中常备。”
“那感情好。”
丁师母闻言笑的愈发开怀,乐呵呵的收下了,还立即叫丫鬟去厨房催一催。
梁山伯这个傻憨憨,看见丁师母对范婉和颜悦色,衷心的为她感到高兴,而祝英台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自己也是女子,在送礼这方面,却不如一个男子贴心,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下次做事一定要多多思考才行。
范婉的礼送到了丁师母的心坎里,一整个早膳期间,气氛都无比祥和。
倒是丁山长手里拿着筷子,眼神一会儿飞到妻子身上,一会儿飞到范婉身上,时不时的还‘哼’一声,搞得梁山伯和祝英台忐忑不已。
范婉倒是觉得好笑,没想到严肃的丁山长还有这样的一面。
用完早膳,就听到书童前来禀告,说又有人上山了,丁山长赶紧的去了书房,连句寒暄的话都没说。
丁师母帮着描补:“每次开山门前,都是这样忙碌。”
他们三人自然点头表示无妨。
等从丁山长的院里出来,三人便约着去参观万松书院,万松书院由于是寺庙改制,一半为书院,一半还保留着寺庙的宝殿,三人还趁机去理了佛,午膳的时候,听说膳房开了门,三人松了口气,可算是不用去丁山长院里用膳了。
虽然丁师母和蔼可亲,但丁山长那张黑脸看了叫人很有压力。
再加上听说丁山长夫妻多年,只得了一个女儿,与他们年岁相当,他们三人皆是男子(两个假的),去了也着实不方便。
用了午膳,范婉借口午休,与梁祝二人分开。
而她自己则回了院子加紧看书。
对于学业,她一向认真,一直看到华灯初上,范婉才放下书,正好砚台提了热水,她关上房门拆掉裹胸布洗了个澡,也让被勒的难受的地方放松一下。
原主个子不矮,发育的也好,前凸后翘的,所以裹胸布勒的格外的紧。
放松不过片刻,从水里起身,又得重新裹上。
湿漉漉的头发用棉布吸干了水分,砚台已经点燃了熏笼准备给范婉熏头发了,这是翠云特意交代了的,等熏好了头发,范婉又写了两张大字。
看着纸上铁画银钩的字体,范婉有些不满的抿了抿嘴。
前两世身居高位,写字风格自然与心境有关,在大启时倒还好,皇太后到底身居后宫,还有些女儿家的温婉,到了大清为一国统帅,字体就霸气很多。
如今她不过一小小学子,如此锋芒毕露恐招惹祸端。
想到这里,范婉又压下心思,继续琢磨着如何藏拙,如何将字体写的中庸些。
这一练,又是大半夜,次日一整天,婉拒了梁祝二人的邀约,继续留在院中练习,两个书童见自家公子这么认真,也不敢打扰,连劈柴都跑到围墙外劈去了,生怕声音惊扰到自家努力的主人。
一直到下午,外头才传来一阵阵噪音。
正好练累了,范婉搁下笔,喊来砚台询问:“外头怎么回事?”
“旁边的院落住了人,据说是会稽太守之子,姓马,名佛念,字文才。”砚台虽然在外头砍柴,但看见有邻居,还是第一时间将身份给搞清楚了。
姓马,字文才,父亲还是太守。
哦,是反派。
范婉秒懂,得远离些。
“如此,继续忙去吧。”范婉毫无兴趣的摆摆手,低头继续练字。
砚台见自家公子没有兴趣,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马太守并非世家出身,而是元帝登基后提拔上来的,他虽积极与世家通婚,奈何世家看不上他,曾经马太守就曾求娶过谢家旁支的姑娘,却被婉拒,如今世家与皇室闹得很是难看,若自家公子与马太守的公子关系好的话,日后相争难免伤了情分。
所以,没有兴趣才好。
范婉没兴趣,不代表马文才没兴趣。
他得知竟有人比自己早一步的住到西边小院来,再看看自己小院乱糟糟的景象,立即起身,带着书童来拜访范婉。
人上了门,范婉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于是赶紧请进了书房。
二人客套一番后,马文才才打量起了这个小院:“谢兄早来一日,院落竟收拾的如此齐整,不似我那边,乱糟糟一片,着实叫人瞧了心烦。”
“初来乍到自是如此,待安置下来也就好了。”
范婉亲手为马文才沏茶。
不得不说,马文才着实长得叫人生不起厌恶来,面容俊朗,眉宇开阔,见人三分笑,初看一眼,只觉得翩翩少年,十分清爽,着实叫人与电视里的恶霸马文才联系不起来。
不过范婉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她不以电视为参考,只单纯看人,所以不警惕,也没有多少巴结的心思在。
马文才又与范婉说了两句话,起身告辞。
范婉送他到院子里,见他出了门,才招呼砚台关门。
而出了门刚拐了弯的马文才,听到身后的关门声,顿时脚步一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