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佳氏情急生乱,直接撞到康熙枪口上去了。
本来长春宫东偏殿就是后宫禁地,虽说皇上没明说,可后宫里谁不知道?
就连宫女上位,一向谨小慎微的德妃也敢说一嘴:“自良贵人走后,也把皇上的魂儿给带走了。”
可事实真是如此么?
小佟佳氏躺在床上,神情凄楚,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她知道,她在宫里的这一辈子,已经结束了,除非上头的皇贵妃没了,否则这辈子便再没出头之日了。
可就算皇贵妃没了又如何呢?
总归皇上已经厌弃了她,她生不出阿哥来,与有个养在名下的成年阿哥的皇贵妃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么一想,愈发的心如死灰。
另一边,人都求到承乾宫大门口去了,皇贵妃自然要来看望这位妹妹。
她扶着大宫女的手进了长春宫。
小佟佳氏顿时来了精神,摒退左右,眼含恨意的说道:“你是故意的。”
皇贵妃神情淡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故意将我分到长春宫,因为你知道皇上绝不可能宠幸长春宫里的妃嫔,所以你处心积虑的将我分到长春宫来,就是怕我生下阿哥,好分了你的宠。”
小佟佳氏流下了眼泪:“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你我同为佟佳氏的姑娘,当相互扶持才是。”
“生下阿哥?”
皇贵妃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讽刺的勾了勾唇:“你以为这宫里还容得下佟佳氏的阿哥?”
“别傻了。”
她抬手,华丽的护甲轻轻的在小佟佳氏的侧脸游离:“就跟这宫里不该有博尔济吉特的阿哥一样,这宫里,也不会再有佟佳氏的阿哥,莫说这长春宫了,便是你住到我承乾宫去,也一样不会有,我是护着你,才给你分了这么一个干净的地儿,否则的话,在旁的宫里,你哪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过。”
说着,皇贵妃慢慢起身:“我瞧你中气十足的很,实在不似病重的样子,既如此,本宫就先走了。”
“你别走!”
小佟佳氏一把攥住她的袖子:“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害怕我生出阿哥来。”
“随你怎么想。”
皇贵妃一把甩开小佟佳氏的手,指着窗外的东侧宫说道:“就算你生了阿哥又如何,毓庆宫有太子,那里还有八阿哥,你就算现在怀,马上生,从顶头往下数也排十七八,你不会以为奶娃娃就能站出来给你挣体面?”
“若你想在这后宫体体面面的活下去,就给本宫老老实实,若你非要死,本宫也不拦着你。”
皇贵妃捏住小佟佳氏的下巴:“正如你所说,本宫对你厌恶至极,若你当真作死,本宫不仅不拦你,还能帮你一把。”
甩开袖子,皇贵妃带着宫女大步离开了长春宫。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到了冬天。
今年尼布楚的冬天日子很好过,老百姓家里都盘起了炕,粮食什么的都有储备,还在雅克萨主妇团队的帮助下,积了不少酸菜,又运来了几十头成熟了的猪,宰了后就放血做血肠,熏腊肉,灌香肠,忙完后,还不忘将所有猪头拎过去用大锅灶烀猪头。
根据人头分了口粮和猪肉后,那一日尼布楚的街道上都弥漫着肉香。
那是幸福的味道。
范婉裹着厚厚的毛毡,带着杨子平走在尼布楚的街道上。
尼布楚残破的城市建设与新兴城市雅克萨比起来,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整个城池中,最奢华的建筑就是那一座天主教堂。
天主教堂的后面有两栋小楼,以前是主教的居所,如今是杨子平他们的办公场所。
不得不说,这些主教们,奢靡的是真奢靡,清苦的也是真清苦,这座小楼里居然还有壁炉……后院的柴房里还有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如今全都便宜了杨子平他们。
范婉这次是悄悄来的。
杨子平听到通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等他真的迎出去后看见雪地里那一抹鲜艳的红,还有红色身后魁梧如小山一般的男人,他就知道,范先生确实是来了,只是,当范先生转过身的时候,他那一声招呼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显然是被如今范婉的容貌给震惊了。
“这边百姓们过冬的衣物都还有吧。”
范婉仿佛没看见杨子平的震撼,直接了当开始聊工作。
一说起正事,杨子平也是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始汇报工作:“年中的时候,雅克萨那边囤了一批棉花,由于去年雅克萨那边已经做过一批棉衣了,对棉花的需求该不会很大,我便与铃兰商量后,将大半棉花送到尼布楚来了。”只是到底震撼大,汇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抬眼偷看一两眼。
好在范婉一直没抬头,倒叫杨子平舒了口气。
偷看人还被人抓包那可就太惨了,而且也太失礼了。
“虽说还不能供应全城,但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件,如今冬日雪大,多数在家猫冬,轻易不出门,一户一件也算够用了。”
范婉听到这个数字,眉心顿时蹙起。
她自然是不满意的,于是又问道:“那土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