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
别怪嘎西亥心狠。
他们兄弟三个……早就把命卖给妹妹了。
这些肮脏血腥的事,就叫他们几个做吧。
嘎西亥带着人马风风火火的回了京城,将苏州天地会之事禀告给皇上。
“所以说……什么都没发现?”康熙脸色沉沉的问道。
宁古塔出现石山峭壁的灭国箴言,天地会掳走了身怀神异的良贵人,自前年起,俄罗斯疯狂攻占雅克萨,打退后要不了多久就卷土重来,好容易收复了台湾,沿海地区却对郑家人更加信服,对朝廷管辖阳奉阴违,好似自前年起,他自诩清明的朝堂也开始出现党羽之争。
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不会多想,可那灭国箴言一出,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回皇上的话,贵人与小主子的踪迹确实没有发现,但是微臣却发现另一伙人的身影。”
说着,嘎西亥呈上折子。
这折子不是传统的明黄色缎面封皮,而是朱红色缎面的封皮,提纲上写着‘账簿’二字,俨然是做了伪装。
康熙叫梁九功将折子递上来。
结果只看了一眼,他就狠狠的砸掉了手里的折子。
“朱三太子——”康熙眼睛骤然红若滴血。
嘎西亥卑微的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一副恨不得地面有坑,想要钻进去的架势。
“你当真发现了他的踪迹?”康熙沉声发问。
“是,奴才在前往苏州途中,偶然在一村中发觉一草庐,草庐中有一男子,年岁仿若五旬左右,身穿布衣,着前朝发髻,化名王思陵……”嘎西亥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一点一点的报告给康熙,最后说道:“奈何当时奴才身侧只有数名护卫,便是奴才骁勇,也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护卫战死,奴才侥幸逃出,却也落水顺流而下,养了好些日子,稍一能动,便回宫禀告了。”
康熙越听脸色越凝重。
目光中带着狐疑的打量着嘎西亥,仔细看去,才发现嘎西亥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又喊了太医前来诊治,当看见嘎西亥背后那一巨大的,才刚刚结痂的刀伤时,这才彻底相信了嘎西亥。
嘎西亥虽然未曾找到良贵人,却找到了朱三太子的踪迹,可以算得上是戴罪立功了,太皇太后得知后虽然失望,却也能够理解康熙的选择,比起良贵人,自然是朱三太子更加的重要。
一旦朱三太子没了,这反清复明也就成了无稽之谈了。
嘎西亥利用朱三太子的踪迹逃过一劫,背后的刀伤也是埋杀那群知情人时刻意为之,好在他准备周全,如今康熙已经不怀疑他,甚至对天地会之事都放缓了手段,转而关注朱三太子去了。
回到家躺下来的嘎西亥,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新婚妻子温小蝶看到嘎西亥后背的伤,忍不住的流眼泪。
“哭什么,这眼泪,等到我死了再流吧。”嘎西亥很不温柔的说道。
温小蝶的哭声一怔,顿时哭不下去了。
“死鬼,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赶紧的别愣着,给爷擦擦背,爷跑了一路,累的厉害,好睡会儿。”嘎西亥屁股一挪,背过身去,趴在枕头上喊道。
温小蝶拿着帕子,‘哼’了一声,倒也没反驳,而是温柔的给擦起身来。
夫妻俩明明新婚便分别,之间却是温情脉脉,早已有了默契。
原来他们夫妻俩并非盲婚哑嫁,而是青梅竹马。
温小蝶满姓温特赦,属上三旗正蓝旗包衣奴才,家中兄弟姊妹皆在内务府三库司中,掌管茶库,器库,与缎库三库内管领,自小与嘎西亥便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只是之前家中遭难,父亲早亡,一直由寡母教养,因此内务府小选时落选,后来寡母病重,她在家中伺候寡母,教养幼弟,也亏的觉禅家不嫌弃,明明家中出了个皇子,还愿意等她数年,如今好容易孝期已过,便立即迎娶进门。
可以说,这对夫妻俩之间的感情,比起早已成婚的大哥大嫂来,还要深厚许多。
温小蝶对丈夫的伤是真心疼。
捏着帕子擦着眼泪就出了门,到了婆婆院里,就看见大嫂膝上放着笸箩,一边绣花一边看着侄子习武,明明侄子才是个刚刚站稳的人,却虎头虎脑,看起来就康健的很。
她忍不住的有些艳羡。
因夫妻聚少离多,成婚将近一年了,也未曾开怀,虽说公爹婆母并未责怪,可到底,心里头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儿。
“小蝶来了,快进来吧。”
苏依兰一看温小蝶来了,连忙放下笸箩,站起身来:“婆母等了好一会儿了,二叔无事吧。”
“受了点伤,不过精神气儿倒是十足,可见是没事的。”
温小蝶与苏依兰一起撩开帘子就往屋子里走。
刚一进内室,就听见杨佳氏中气十足的声音:“他那身皮子糙的很,必定无事。”
嘴上嘴硬,可手却很诚实:“这是以前宫里尚下来的伤药,你带回去给他擦上。”
“谢谢婆母。”
温小蝶双手接过伤药,这才走到苏依兰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询问道:“之前冰人来,可是问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