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冷秋兰的一番话,之前的路线图全数报废。
再加上范婉找到了一群正在受压迫,急需要拯救的‘人民’,所以她直接请求冷秋兰再收留她一段时日,并手手上摘下一枚金戒圈,当做住宿费。
冷秋兰自从和丈夫出来离群索居开始,也就偶尔,丈夫的几位弟弟还有那些侄子会上门来坐一坐,除此之外,便再没见过其他人,范婉想要留下,她自然是极其欢迎。
不过金戒圈就算了。
倒不是她视金钱如粪土,而是她的身份问题,这金戒圈就算拿着也保不住。
“既如此,就先叫达楞戴着吧。”
范婉从荷包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将自己的手帕缝成了一个小巧的锦囊,然后挂在达楞的脖子上:“若达楞日后有了心爱的姑娘,可以将这个戒指送给她。”
冷秋兰见到儿子捧着锦囊爱不释手的模样,到嘴边的拒绝也给咽了回去。
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
哪怕她的身份是女奴,达楞生来就是奴隶,可她也是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妻生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金戒圈对达官贵人来说或许只是个随手赏人的小玩意,可对他们家来说,却已经是极贵重的东西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冷秋兰的态度比之前殷勤许多。
范婉却没享受的心安理得,而是帮着她一起干起活来。
“我来我来。”
范婉刚拎起奶壶,冷秋兰就赶紧的伸手来帮忙,范婉赶紧的侧过身避开:“不用,不用,我来吧。”说着,直接拎着滚烫的奶壶先给冷秋兰倒了一杯奶。
冷秋兰目瞪口呆:“你都不怕烫么?”
“烫什么,都习惯了。”
范婉笑着应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奶:“你可别以貌取人,我其实挺能干的。”说着,放下奶壶,将其中一杯递给冷秋兰:“我以前在家里也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呢,没成亲之前,还帮着我爹打铁呢。”
“打铁?”
冷秋兰这下子是真震惊了,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范婉一番,着实想象不出来,范婉那根白嫩纤细的手拎着大锤子打铁是什么样子。
“嗯。”
范婉抿了口奶茶:“我力气大的很,冷姐姐你日后有什么活儿要干的,尽管吩咐,我肯定能办的漂漂亮亮的。”见冷秋兰依旧是一副震惊到无语的表情,她无奈笑笑:“冷姐姐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了。”
“我只是……”
冷秋兰这才回过神。
连忙尴尬的摆摆手:“你这副模样,瞧着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哪儿的话。”
她身上穿着冷秋兰的旧衣服,头发用一块布巾所以的包裹在脑后,若不是那张脸着实惹眼,这一身打扮就像极了一个农家小媳妇儿模样:“其实我也是苦人家出身,这张脸惹得祸,叫我丈夫一眼看上了,遣了人过来做媒,过了几年富裕的生活,说实话,这样忙活反倒心里安心些,以前是天亮了盼天黑,日子着实没什么盼头。”
“有好日子过还不好?”
冷秋兰有些疑惑的看过去,觉得范婉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可知天下多少女人,图的就是个安身之所罢了。
范婉苦笑一声,将奶茶一饮而尽:“好日子谁都想过,但全是靠着男人,如今男人一跑,我就跟没头苍蝇似的,都摸不着北了。”
说着,长叹一口气:“所以说,要强大还是得自己强大,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这一点我就很羡慕你,你真的很厉害,不仅养活了达楞,还养活了你的丈夫。”
冷秋兰闻言愣住。
竟然有人羡慕她?
“您别说笑了,我哪有那么能干。”冷秋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晕来。
笑完了才对范婉摇摇头说:“你不懂,我这样的日子,是最不好的日子,能干,也都是被逼出来的。”
范婉抿嘴,似乎被冷秋兰的话给触动了。
冷秋兰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忍不住的眼圈发红。
“你给你男人生了个儿子,又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走散了,绝不会是故意抛下你的。”冷秋兰突然反手握住范婉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范婉:“你得想办法赶紧去黑龙江,得找到他,要是再耽搁下去,就到冬天了,这里的冬天太冷了,不适合赶路,时间一久,可能暂别就真的成永别了。”
范婉怔怔的看着冷秋兰。
她的担忧是真的。
但是!
她到哪里去找男人?更别说……那只是她的借口而已。
所以她连忙摇摇头:“你别劝我了,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当时他是有机会带我们走的,可那时候,他却将我们母子抛下了……如今想想,他恐怕是厌弃了我们母子了。”
“我想着,若是天实在是太冷了,我就不去黑龙江了,这一路天寒地冻的,为了找男人再把孩子给冻坏了,那才叫不值当。”
冷秋兰先是愣住,随即便理解的点点头:“你说的对,什么都没孩子重要,更何况你如今还有三个子女在身边。”
“是啊,只有咱们做女人的最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