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好说,但与她交好,总归没错。”
宜妃神叨叨的拉着钮祜禄贵妃的手。
钮祜禄贵妃:“……”
这孩子疯了。
范婉急急的回到长春宫,就看见康熙真坐在宫里的凳子上,手里正捏着一本册子神情专注的看着。
范婉:“……”
幸好她走之前把木丨仓械知识的书给收了起来,否则被康熙看见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奴婢参见皇上。”
范婉进去后便给康熙行礼。
“起来吧。”康熙抬了抬手:“这册子是你写的?”
“是。”
范婉点点头,她有心叫康熙察觉出她的不同来,这些小册子上写得都是一些炼丹用的材料,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为的就是这一刻,她有些迟疑的凑过来,小心翼翼的瞥了康熙一眼,弱弱的说道:“奴婢也不知怎的,最近做梦老梦到这些东西,奴婢便将这些给记下来了。”
黄金、贡、铅粉、铜粉、硫磺、丹砂、硝石、云母……
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是道家丹丸的材料呢。
康熙的表情越看越觉得怪异,最后抿嘴半晌,才开口道:“你这字……该练练了。”
范婉刻意写的潦草了些,仿佛骤然惊醒,然后心有戚戚,慌张之下写出的字,看的出来手还在颤抖。
范婉没想到,看了半天竟然就这么个感受。
不由有些失望。
她垂下头,遮掩住眼底的冷意:“那奴婢回头好好练练。”
“嗯。”
康熙放下册子,用指骨敲了敲上面的一个方子:“这是什么?”
配料瞧起来就不像是用来吃的。
“这……”
范婉走过去看了一眼,脸就皱成了一团,仿佛回忆不起来一般,思索了半天才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我拿着弹弓,将这个丸药用弹弓弹出去,砸到人身上就会起火,怎么滚怎么扑都扑不灭,后来还是别人用水给浇灭的。”
“那这个呢?”
“这好似是从一处高墙扔了下去,突然炸开,里面飘出很多红色的粉末,沾染上了就浑身起疹子,痒得很。”
康熙:“那这个呢?”
“这……奴婢不记得了……”范婉忐忑的瞥了康熙一眼。
康熙:“……”
这又是城墙,又是弹弓的……这人上辈子当真只是个女冠?
如今他已经把范婉的一切不寻常全都归咎于上辈子了,可见他的接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又试探了一番,见范婉除却那些画面,其它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康熙不仅不失望,甚至还安心许多,若完完全全的回忆起所谓的上辈子,他说不定就留不得她了。
康熙随手将小册子扔给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梁九功,然后开口说道:“你那二哥是叫嘎西亥对吧。”
“是。”
“朕给调到火木丨仓营去了。”
“真的?”
范婉诧异的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抬头反问,却在看见康熙眼神的一刹那,又连忙低下头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那二哥自小便想着入伍,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因为是包衣出身,只能在内务府或者辛者库找差事。
所以说包衣奴才出头难呢,就因为此。
说了正事,康熙起身离开,还顺手带走了范婉准备的小册子。
恭送康熙走后,范婉回头,铺开宣纸,又颤抖着手造了一本小册子,装订好了先压在柜子里,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这边钮祜禄贵妃怀孕没两日,就又传出喜讯,六格格的母妃,也是宜妃的庶出妹妹郭络罗贵人也怀上了。
范婉:“……”
真不愧是‘高产’好种,发芽率就是高。
这下子,宜妃就没那么高兴了。
对于这个妹妹宜妃喜欢不起来,毕竟同父异母,嫡庶有别,又先于自己入宫,先于自己怀孕,哪怕生下的是个女儿,她也心中多有不爽。
范婉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看的出来宜妃心情不好。
到了五月份,筹备了几个月的火木丨仓营终于正式宣布了,嘎西亥的存在并不显眼,他也没有过分宣扬自己有个在宫中当贵人的妹妹,只在里面当一个小兵,开始了训练。
与此同时,承乾宫中的佟佳贵妃怀胎八月,眼看就要临盆,而就在此时,刚宣布创建火木丨仓营的康熙突然决定,要带着新建的火木丨仓营前往北古口外,也就是日后的木兰围场行围猎。
这圣旨一出整个紫禁城都忙碌了起来。
承乾宫里的佟佳贵妃听闻此事后,则是眼睛一翻,彻底软倒了下去。
她不觉得表哥这是为了国事,相反,她觉得这是表哥对她的不喜。
因为她怀了身孕,这几个月来,表哥先是以政务为由,少有的来看望她,再来却是后宫妃嫔一个接着一个的怀,郭络罗氏姐妹俩怀上也就算了,最让她难过的则是另一个贵妃钮祜禄氏怀上时,表哥的态度。
佟佳贵妃这一倒,也没阻止得了康熙木兰围场行进的脚步。
一进六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