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过来玩,正好家里还有林黛玉与贾惜春两个女孩儿,说起来,也就比王妃小了几岁而已,两个人都是人精,若真想交朋友,少有不成功的。
不过数日的功夫,东安王妃就抛弃了水涵,整日里与两个小丫头一起玩了。
范婉也不拘着她们,贾惜春带着她们二人练武,三人一块儿去庄子上玩,一起规划庄子里引水成湖的事,甚至连西北小江南的舆图三人都画了不少,就只等着明年开了春,鲜卑来袭的风险过去后,便开始开工。
水涵见王妃到了西北没有不适,内心对范婉不是不感激的。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子坏了,他就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王妃一个人,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大不了日后到水溶那边过继一个便是了。
范婉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今的水涵就好似那青春期早恋的孩子,感情懵懂,只待加深了。
于是干脆推了一把说道:“你既亲自到家里来接了,何必不多走几步路,到庄子上去接?”
水涵一甩袖子:“笑话,谁说爷是来接她的?”
“就当是我误会了,眼看天色渐晚,三个姑娘家总归有些危险,还请王爷能帮忙去接了她们回来,我也好放心。”
水涵这才站起来:“罢了,给夫人个面子就是。”
说着,他指了指门外站着的两个清客:“他们都是我带来的人中,学问顶好的,不若你考校一二,看留下哪个给哥儿做夫子?”
“王爷选的必不会错,如今寿哥儿年岁小,得需要个脾气秉性好些的才行,别到时候两个人都犟,闹得谁都不高兴。”
水涵点点头,这一茬倒是忘了,他只顾着挑学识好的了。
看了看两个清客,最后点了左边那个:“周岭,你留下好好教导小公子,若教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是。”叫周岭的清客十分淡然的应下了这件事,倒是他旁边的那个清客,悄悄松了口气。
他以为没人看见,却不想被范婉净收眼底。
霎时间,范婉对周岭多了几分好感。
“他是二十五年的举人,屡试不中,便被本王收下做了清客,倒不是才学不行,只因一些事得罪了考官,就此结下仇怨,如今做了我的清客,倒也不算埋没了他。”
范婉:“……”
什么叫做不算埋没了他。
若真的有本事,只做清客就算得上是埋没了。
“我能问问是因为何事么?”
周岭捏着扇子对着范婉拱手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有人想要榜下捉婿,而小人家中早有妻室儿女,着实做不出休妻再娶,另攀高门这样的事来。”
范婉顿时有点无语。
她这才仔细看起了周岭,别说,长得还真不赖,也怨不得被人榜下捉婿。
不过,能被人榜下捉婿也证明着他的实力,若不是看好他的能力,恐怕也不会想要将家中的女儿嫁给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底是被拒绝了。
京官嫁女却被男方拒绝了,到底是个丢人的事,那位恐怕也是恼羞成怒,干脆一巴掌将他拍了下去。
“这倒是那人无理了。”
范婉理解的点点头,随即对水涵说道:“行吧,就他了,他有与子女相处的经验,教导寿儿刚好。”
水涵见范婉选定了人选,便点了点头,带着另一位就准备去庄子上,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先摒退了左右,才开口询问道:“对了,再过二十日便是太后千秋,你可有什么要进上?”
问的很是随意,眼底却泛着认真。
范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挑了挑眉,试探道:“我不过一个平民女子,还是出家人,太后千秋,哪里轮得到我送礼?”
水涵眉心下意识的蹙起:“你当真没什么要送的?”
“我身无长物,便是有心也是无力。”范婉依旧打着太极:“不若你说说看,瞧中了什么直接送你便是了。”
水涵:“不要旁的,只要寿儿写几张大字,多写些恭贺千秋的贺辞便可。”
范婉眼底的探究里,顿时多了几分警惕:“哦?他不过稚儿一个,笔力不好,怕写了送去也是贻笑大方。”
“不妨事,总归娘娘喜爱。”水涵意有所指的逼视着范婉的眼睛:“哪有当祖母的,会嫌弃孙儿的笔记呢?”
范婉顿时懵了。
感情水涵是怀疑寿儿是水渊的儿子。
“这……”范婉开口便要解释,却不想,话还未出口,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只见寿儿一身汗的扑到范婉身上,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一路跟着追,追的气喘吁吁,见到范婉还得请安。
“你这满身的臭汗就往我身上扑,可是皮痒欠收拾了?”
范婉无奈的掏出帕子为他擦汗:“练完武怎么不沐浴?若是受了风着凉可怎么办?”
“没事儿,娘,儿子身体好着呢。”
寿儿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然后低头从荷包里翻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给范婉:“今日武师父带我出了城,本来准备去庄子上的,却在半道上听人说,采石场那边采出了黑色的石头,于是我俩便去凑了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