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倒是给尤氏扎了好几次针。
贾母来的时候,屋里一片哭声。
尤氏哭的直不起身,范婉倒是比她强些,却也看着摇摇欲坠。
贾母一进门眼圈就红了:“珍哥儿,珍哥儿在哪了?”一边问着一边朝着床边走去,等看到床上的人后,顿时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我的珍哥儿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下此毒手啊。”
跟贾母一块儿来的贾赦也一眼看到贾珍的惨像。
不知为何,竟然也跟着感觉身上疼了起来。
贾母哭了一气,很快被身边的丫鬟给劝住了,范婉忍不住在心里冷哼,这若是贾政出了事,怕是老太太都能晕过去吧,嘴上说着疼爱贾珍,真到了这时候,也没见多伤心。
贾母询问当时的情况,气的手都在发抖。
尤氏哭哭啼啼道:“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围着不少人了,秦氏也早就到了,看到老爷这样,我哪里还有心思问其他的。”
“没用的东西。”
贾母恨铁不成钢的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范婉。
范婉忙不迭的解释道:“我那会儿正陪着小姑母找东西呢,去年薛家姨奶奶给姑母们送了宫花,今儿个西府那边来了个婆子让小姑母搬回去住,头上戴着的宫花与薛家姨奶奶送给小姑母的一样,小姑母心里存了气,便翻箱倒柜的找,打算找着了就去西府找您老做主呢,谁曾想正忙着呢,就听到外头闹起来了,说老爷出了事,当时我就带着小姑母一块儿往花厅去了。”
说着,她眼泪又下来了:“姑母被吓坏了,我当时也乱了,太太又哭着扑到老爷身上,后来还是来管家去请的大夫,我寻思着这外头的大夫哪有宫里的好,可大老爷的书房咱们也进不去,这才让来管家去西府求了大老爷。”
范婉神情哀泣,哭的摇摇欲坠,背过身去时仿佛撑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我已经差人去追大爷了,只是那西山大营规矩大,怕是消息难得传进去。”
贾母一听范婉这样说,连忙说道:“先等太医过来看了再说,且别惊着蓉哥儿,爷们儿事情多,可别耽搁了。”
对于贾蓉的工作,贾母还是很支持的。
这王子腾再牛逼,那也是王家的,可贾蓉就不一样了,哪怕现在是个八品,但那可是西山大营,含金量可比外头的五品官都高,更别说贾蓉如今还年轻,才二十岁。
太医来的还算快。
来升是个有脑子的,直接请的是太医院擅长……那啥的大夫。
由于贾珍伤情比较严重,外头的大夫不敢动手,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堪堪止住了血,而两位太医也没敢多客套,直接过去开始治疗。
一个看伤口,一个摸骨头。
两个人查了一会儿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悄无声息的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收回视线,然后两人分工明确,一个继续处理伤口,一个前去告知病情。
“……身子是彻底废了,下面都爆开了,另外……髋骨,耻骨,骶骨……也都断了,日后莫说行走了,恐怕坐起来都艰难。”
这话一出,尤氏再也绷不住了,直接眼睛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范婉也是猛然愣住,满脸不敢置信。
当然,她不敢置信的原因不是贾珍受伤,而是震惊她那一脚那么牛逼,直接踹的贾珍半身不遂了。
婆媳二人的反应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贾母一点儿都没怀疑到她们身上,只顾得上问太医:“他淌了那么多的血,可危及性命?”
“那倒不至于,宫里……也没事儿,咱们处理这个有经验,只是瞧着严重,并不危及性命,反倒是那些骨头,只能躺着好好养着,千万不能挪动,指不定还有长好的一天,老太君不必过于忧心。”
贾母心说,她怎能不忧心呢?珍哥儿都成废人了呀!
不过听到不危及生命,贾母到底还是放下些心来,当初贾敬将人交到她的手上,这才心甘情愿的出了家,若是贾敬得知儿子没了,指不定能从道观跑回来,那时候恐怕就是祸不是福了。
两个老太医开始全力救治贾珍。
一直到了深夜,贾珍才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随即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结果刚一动弹,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
“哎哟,怎么动了呢?这可怎么好?”随即,身边就响起一个痛心疾首的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贾珍就看见来升走过来,一把摁住他的肩膀。
“来升……”贾珍张了张嘴,嗓音沙哑的喊道。
“欸,老爷。”
来升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家老爷此时正睁开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惊了,下一瞬就赶紧回头:“老太太,我们家老爷醒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
“珍哥儿。”
贾母来到最前头,看着贾珍就开始哭:“我可怜的儿,你如今觉得怎么样?可疼的厉害?到底是那个该死的天煞星,竟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贾珍环顾了一下人群,突然目光盯在范婉脸上,咬牙切齿喊道:“秦氏!”
这声音里绝对是掺杂了恨意的。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