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烧烤这么难呢,立刻召来厨房里的婆子们做紧急培训,婆子们哪里想到自己还能有见到当家奶奶的一日,那叫一个殷勤,其中有个刘婆子一听范婉说烤羊肉最美,立刻叫人回家把家里的羊宰了给奶奶添菜,范婉一高兴,立刻赏了二十两银子。
一头羊崽子不过五百文,养熟了卖肉也买不了三两,如今一下子得了二十两,一年的嚼用都有了,立刻让儿子又杀了两只鸡送来。
母子俩为了招待两位皇子绞尽脑汁,那边两位皇子的氛围却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两个人摈退了所有人,难兄难弟在屋里抱头痛哭。
“你走了倒是安心了,如今二皇兄盯着我,倒是把我当生死仇人了,父皇之所以厚待我等,也不过怜惜我俩无人护持罢了,他那心眼子也就针尖子那么大,父皇怎就将大皇兄给圈了呢,比起二皇兄,还不如大皇兄成太子呢。”六皇子水涵哭的眼泪鼻涕都蹭在了水溶的身上。
水溶眼圈也红了,抱着自家六哥落泪。
都是天潢贵胄,如今无奈过继,堂堂皇子成了郡王世子,虽说他无称帝野心,可父皇如此行径,仿若抛弃,所以他也哭道:“你如今好歹还有父皇关怀,哪像我,自过继到了郡王府父皇便不闻不问,郡王倒是慈爱,可身体却很是虚弱,也不知何时我就又成了可怜人。”
水涵掩面:“说来说去,只怪母妃福薄,年纪轻轻香消玉殒,若还活着,也不求像贵妃那般护持着二哥,至少咱们在宫中,还有个真心疼爱的人。”
水溶连忙扶住他坐下,说了句真心话:“我得了个消息,东安郡王怕是不行了,倒不如你去求了父皇过继出去,也好保全自身。”说着,他叹了口气:“你那未婚妻乃是马侍郎的嫡女,马侍郎此人刚正不阿,又在刑部,是个清贵衙门,只要你一成婚,护你周全还是能的。”
水涵闻言,手猛地一颤,诧异的看向水溶:“此事你怎知晓?”
“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这话不是空谈。”水溶掏出帕子开始擦拭身上的污渍:“我能跟着贾氏夫妇来此,也是因为此,等你真过继了,便知晓了,再说你若主动求出继,说不定父皇心怀愧疚,反倒私下补贴更多,岂不比如今担惊受怕来的好?总归咱们两个老小,上位是轮不到咱们了,未来亦是封王的多,倒不如主动退出,也能博几位皇兄高兴,未来不求出入朝堂,做个富贵闲王还是行的。”
水涵今日之所以来此,也是想来听听同胞弟弟的想法,如今听弟弟这般说,当真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东安郡王可有庶子?”
东安郡王没有嫡子他是知晓的,若是有庶子的话,他就算过继过去,也是一桩麻烦事。
“没有,只有两个嫡女,还都嫁了人,比我这里还要好些,郡王嫡女如今年方十四,性情也是骄纵,还未回到京城,郡王已经几次三番的提点我了。”
水涵这下子是真的心动了。
搓搓手,来回踱步两圈,最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笑一声:“恐怕这天下靠过继来自保的皇子,也就我俩了。”
自过继以来也过了小半年了,伤心的那段日子早就过去了,水溶如今也算看的开,还安慰起了自家六哥:“母妃只想我们平安无事,相互扶持,咱们又不想要皇位,倒不如偏安一隅,保重自身才好,好歹你还有二品大员做岳父,我这边王爷若是去了,恐怕还得守孝呢。”
这么一想,他的日子可比自家六哥难过多了。
水涵听后也是长叹一声。
他倒是有心要皇位呢,奈何头上五个年长的哥哥,各个才华横溢,除非全都死光了,否则这辈子是轮不上他了。
难兄难弟定下了过继的基本方针后,原本抑郁的心情反而开阔了,六皇子也有了参观庄子的心情。
兄弟俩换了身衣裳,水溶先带着水涵去看武场,打算介绍武师父给他认识一番,也不知这贾家从那里寻得这神人,一身功夫十分过硬,脾气又极好,教导他与贾蓉时哪怕他们犯错多次也未曾动过怒,贾家将女童送来学武,他也十分恪守分寸,对那位贾小姑娘尽心教导。
谁曾想刚到武场,就看见里面烟雾缭绕的。
贾蓉端着茶杯,对着地上蹲着的几个半大小子指点江山,旁边还有两个妇人正手脚麻利的用竹签将肉给串起来。
“贾兄弟,你这是?”水溶带着水涵走过去,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混乱。
“世子爷,殿下。”
贾蓉连忙放下茶杯过来行礼,对方叫了‘起’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奶奶说,世子爷与殿下平日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如今庄子上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思来想去,便让小的去准备了这些东西,说等火升起来了,咱们做烤肉吃。”
水涵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绕过贾蓉跑到炉子边,眉头顿时一皱:“怎多是些柴碳?”
“殿下有所不知,烤肉正用柴碳呢。”
正说着话,外头又来两个丫鬟,她们一到便指挥着小厮们从屋里抬桌子搬屏风,不过短短片刻,原本平坦空旷的武场里便变成了一副露天茶话会的模样,连周围的灯笼都给点了起来,明明天越来越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