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前两刻城门关闭,如今却是进不得城里去了。
他们不是寻常人,若是当真要进城里,说了何平宴的名头出来,这平城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要卖一个面子,不过何家兄弟不是那等仗势的纨绔,见城门关了,便让人驱车去了城郊最近的村里借宿。
平城府四通八达,下辖十数个县衙,又有无数的村落,总有不少人因着赶路进不得城的,于是赶路人便寻了附近的村落借住,给些银钱,换一夜床榻热水饭食。
清远村便是这样一个村子。见了有马车来,村口守着的村里人半点惊讶也无,待他们近前来,便上前询问:“几位客人可是要进村里投宿的?”
有护卫前去交涉,没一会人就走了来,朝何楠兄弟说:“几位公子,今日进村投宿的客人多,如今只剩下村长家中还余有两间房舍,只是价格上要贵上两分。”
他们几位公子入住,自是住那上等的房舍,村长家是青砖瓦房,是村里头最好的房舍,倒是配得上他们公子,就是这两间房舍怕是不够的。
他们当护卫的,在外边对付一夜也就过了,可就怕几位公子无法将就。
米仙仙早在他们兄弟出门的时候就说过,出门在外总是会出些乱子,叫他们别挑,何楠当即就点点头:“无妨,两间房就两间房。”
以前幼时他们兄弟几个还时常同睡的呢。
护卫领命去了,没一会马车就跟着带路的村民往村里走了,不一会就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四周只有三俩座房舍,这会儿也都稀稀拉拉的点着灯,夜里黑暗,瞧不大真切来。村长家里早就得了信儿,等他们的马车一到,立时点上了烛火,村长儿子迎了来:“各位贵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我们清远村姓胡,贵人们换我胡二就行。”
赶了一日的路,兄弟几个脸上都恹恹的,何楠点头:“有劳了,还请带我们去房里稍作歇息。”
胡二圆滑,也看出他们脸上的疲惫来,清远村离平城近,胡二往常也是见识过不少衣着贵重,呼奴唤婢的公子千金,以为何家这几位公子也是这般,当下便打前头带着他们进了屋去了房里。
跟随的护卫随即吩咐胡二备些吃食,烧些热水来,说要等着几位公子歇息会用。
胡二一一应下,转头去了厨房里吩咐起来。胡村长家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大闺女出嫁,小闺女还待字闺中,因着村里立着府城近,靠着这投宿的营生,再加上田地里的收成,胡家一家过得很是不错的。
这会儿守在灶房里的是胡二的大嫂胡大嫂子,听胡二说让炒几个好菜,烧些热水等备着,胡大嫂忍不住丧着脸嘀咕:“甚么客人这精贵的,这都夜里了还得给烧好菜好饭的备着,随便弄两菜对付对付不就得了。”
往前来家里的客人都这样,知道她家是村长家,给几分薄面,也都随便点两样对付对付也就是了,惯得胡大嫂性子就越发左起来,不高兴就摔盆摔碗的,这里是清远村村长家里,多的是人想着息事宁人下,以免发生了冲突,反正也只一夜的事儿。
何家兄弟来得晚,这都夜里好一会儿,今儿正是胡大嫂在灶房搭手,胡二进来前她都收拾收拾好准备好回屋去了。
胡大嫂想着,莫不是这胡二故意想找她茬吧。
谁叫她昨儿为难了二弟妹呢。
胡大嫂一双眼吊着看了过来:“我说二弟,别是你瞎说的吧,这大夜里的了,谁还要好吃好喝的,躺着歇息都来不及的了,我好歹也是你嫂子,你想替弟妹出气到我头上来,嫂子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几嘴功夫,把胡家其他人都引来了,胡母见胡大嫂在儿子跟前儿逞威风,顿时骂了起来:“做甚么的你,要死了是不是,这是你二弟,哪有一个当大嫂的对小叔子这么厉害的!”
胡母眼里,老大媳妇跟老二媳妇如何她不管,但欺负到她儿子身上就不行!
没出嫁的胡家小妹听明白了话,站了出来打圆场:“大嫂,你来做饭菜吧,我来给你添柴火。”
胡大嫂撇撇嘴儿,添柴火才使多大的力气,几把力气的事儿用得着说出来的。
她还要开口,门口敲门声响起,循着声音看去,门口站着个护卫,人高马大的板着脸,一双眼如同利刃一般在灶房诸人身上打量过,这里头身份最高的胡村长都不由得身子一颤。
“我们公子歇下了,你们小声些,饭菜热水等一应备好了温着,待会儿我们自己来取便是。”
护卫声音宛若钟鼓,一阵阵儿的敲在胡家人心里头。
胡村长顿了顿,抬手站了出来:“这位小哥,我是清远村的村长,方才让你看笑话了,是我治家不严,小哥见谅,饭食一会就备下,小哥放心。”
胡村长都把姿态放得低了,又是一堂堂村长,换了别人只怕也就借驴下坡的客气起来,但护卫只是冷着脸点点头,说了句:“那就好。”
说着便转身离开。
胡村长眼瞳一缩。胡大嫂先前震慑于那气势不敢开口,这会儿待人走远了才敢小声嘀咕:“这甚么人啊,咱爹一个村长的礼他竟生生给受了的。”
胡家人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胡村长抬眼看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