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时间,三个新手倒爷每人都出了2万斤的货。他们同进同出,一起卖完一起上货,出货量都是一样的。
而且也不是零售,都是大批量的订出去的,家庭条件好的,一家就要了几百斤。这种人家越来越多,因为他们名气越来越大,朋友介绍朋友,都找过来了,几十家就给他们包圆了。
这三个人也挺鬼,买家都是确定好的,自己吃的老百姓,而不是二手倒爷。自己只能赚一块钱呢,哪能让别人赚十块钱?那得多么扎心?
这天夜里,三人加上各自的兄弟十个人又在孙子岳那里登好记,拿好货,一起推着三辆板车出发了,去一个昨天预定好的买家那里。
结果半路上就让人拦住了。
来人很多,黑压压的头顶,根本数不过来,把他们前后左右围住堵在了一条小路上。地点选的不错,周围没什么人家。
十人心里都凉了。
“三位兄弟,都是出来混的,可是有些不讲规矩了。”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说道,个子不高,精瘦,只不过夜色漆黑,看不出模样,但是听声音沉稳,大概三四十岁,看派头也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什,什么规矩?”张小松紧张地问道。他就是三人里最年轻的那个倒爷。
“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不过是有钱大家一起赚,自己吃肉,也得给别人留口汤!”来人说道。
美好的板栗市场已经让这些人砸得稀烂,还赚什么钱?再说他们可不定是二道贩子,而是三道四道贩子。他们从食品厂的工人手里拿到的板栗,已经是三手或者四手五手的呢,买入价都在三四块、四五块,甚至以上。
因为市场的火爆,有些期望太美好的,或者卖家太狠的,都是6块钱入手的!
因为孙闵行要求先付款,上家自然也要求他们先付款,爱要不要,你不要别人还要呢,他们也就咬牙付款了,反正现在这个年代,抛家舍业跑了的,几乎没有。离开了粮食关系,他有钱也没处花,要么要饭,要么饿死。
所以这些人不怕这些有正式工作的人赖账,顶多到时候再揩他们一遍油。
结果现在好了,别说10块钱一斤了,他们直接连本都回不来!本来以为这是上次买到货的几个傻小子,卖完就拉到了,没想到他们还没完没了了!眼看厦门城里的市场都要让他们整饱和了,这些人急了。
在场的这七八十号人不都是一个倒爷手下的,而是七八个倒爷手下的。甚至也不是手下,就是亲戚兄弟把兄弟。
厦门此时不是特区不是啥的,就是个小地方,“老大”也不成气候。
“我,我们...”听来人这么说,张小松只觉得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想啊!他也想赚大钱啊!这不是人家不让嘛!不过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封华已经跟他们交代好,出了仓库的大门,她就不认识他们,更不承认这些板栗是从她手里出去的。任他们说破天去,她也不认!
至于为什么板栗跟她出手的一样,那她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这些人从种植地买的呢?反正没抓到现行,她就不认。
自然也就交代了他们不许说是在她这进货的,一个字都不许透,就说之前从食品厂里转手买的。反正除了孙子岳,也没人能详细统计这些人到底出了多少货,爱信不信。
她不让部队透漏她的存在,不让孙闵行透漏她的存在,更不能让几个倒爷把她传成传说。
之前食品厂的人来接货,封华全程交给孙闵行负责统计,她都没露面,食品厂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些货是从一个少年手里出来的。
知道的几个人,刘秘书、钱副厂长、赵仁和几个搬东西的小工,自然都被要求封口了。说出去就开除,就是这么严重。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兄弟们,上!”来人招呼了一声,也不想听张小松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除了脑残,他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这些人两块钱出货。
七八十号人一拥而上,把十个人干翻在地,顺便抢了他们的货。
“行了,我们是来求财不是求命的。”来人叫停了还在猛踢的几个人,走到张小松面前:“记住,以后要么别出货,要么就抬高价,最低10块钱一斤,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知道吗?”说完亲自踢了张小松几脚,走了。
等人真的走远,十个人踉踉跄跄地互相搀扶着,又回了仓库。
“呦,这次回来的更早。”孙子岳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十个人影,说道。不过转眼他就发现了不对,以前这些人回来都是脚步带风,连跑带蹿地就进了仓库,这次却都磨磨蹭蹭的。
孙子岳一愣,仔细一看没有看到他们的三辆板车,紧张问道:“被抢了?”他就知道早晚要被抢!谁都不是傻子,看见他们频频出手板栗,哪有不抢的道理。
十个人终于挪进了仓库,孙子岳赶紧关上大门,打开屋里仅有的一盏5瓦的小灯泡,但是已经足以看清眼前十人伤势严重。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有两个甚至神志不清了。
“这不行,这得去医院啊!”孙子岳急了。
“不能去啊,去了怎么说?说我们出去卖东西被抢了?”还清醒的人说道。他们都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