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的举动,又一次让周济川措手不及。
她一路走过来,同学们好奇的目光也追随过来,他前面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那些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身上。
林漫站在周济川跟前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莫名的紧张,过往的记忆又来杀他——林漫不会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幸亏,林漫还是个有分寸的人,她说:“周副队,你是来了解聂宗光以前的事情吧?我已经帮你了解过了,走吧!”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礼堂。
林漫走得比他还快,一副生怕被章主任抓回去的样子。
来到楼下,林漫张望了一下。
周济川主动解释说:“我今天开的是这辆吉普。”
林漫说:“先上车,边走边说。”
周济川上车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聂宗光的事情,你真的了解清楚了?”
林漫一边回头看楼梯的方向,一边急急地说:“没错,都已经了解清楚。包括他怎么和前妻认识,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离婚,婚姻存在期间感情生活如何,离婚之后又如何,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快走,快走!老章要追出来了!”
周济川这才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果然看到章主任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们的车开走,有些懊恼地扒拉了一下头顶上已经没剩几根的头发。
林漫舒了一口气,她接着说:“周副队,我可是为了打听这些情况,才会来做这场演讲。”
周济川说:“谢谢林老师。”
“光口头说谢谢有什么用,能不能提点实际的要求?”
周济川:“你放心,田秀的营业执照,应该没问题。”
林漫诧异地看着周济川:“周副队,你破案神速,是不是靠着读别人心声啊?”
周济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怀疑林老师能够获得一些普通人很难察觉到的线索,是猫给你提供的线索。”
林漫:……
周济川说:“我来工业大学的路上,路过田秀大姐的店面,装修得很干净,店面上面的名字应该是你帮忙写的吧?”
甜甜饮食店。
林漫没有否认,“对。”田秀大姐执意让她写的。
周济川打了一下方向盘,开到另外一条路上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问:“林老师,昨天你在戴德山他们家附近的小巷子里,到底听到了些什么?”
林漫转过来看着周济川那张侧脸,果然他脸上的表情和语气一样严肃,她说:“周副队,抱歉,昨天因为我也不确定,所以没有跟你们说。”
林漫在六岁之前,几乎都生活在谷县,她的父母在谷县山脚下的一个研究所工作。研究所的生活区在县里,和另外一个单位的在一起。
昨天走在那条巷子里的时候,听到巷子里老人议论的话,再结合遥远的记忆,林漫脑子里瞬间出现一张脸。
那是一张小男孩的脸,他和她年龄差不多。
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周围的大人吵吵闹闹,她所谓的爷爷奶奶还有叔叔伯伯们,在她家里,吵着怎么分钱,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吵吵闹闹中,一个小男孩钻了进来,捂住她的耳朵。
等那一串骂骂咧咧的声音骂完之后,他才松开手,然后说:“妈妈说小孩不能听那些骂人的话。”
林漫呆呆地看着他。
他又说:“妹妹,这里太乱了,你要下去吗?我抓到了两只特别大的蛐蛐,你要看吗?”
林漫呆呆地点头。
傍晚的时候,依然没有人记得林漫,没有人知道这么点的小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
小男孩听到得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就拉着她的手,回了他家。
最后,林漫在他家里吃了一顿饭。吃完之后,林漫还听到小男孩央求他妈妈说:“妈妈,小妹妹的爷爷奶奶不想要她,要不我们家养吧?”
阿姨特别为难地说:“双双,咱们家养不起,而且她是烈士的孩子,我们养她的话,会被别人议论的。”
这么好的双双……他死了。
昨天,周济川和邵飞走访罗斌和姚春强的家属时,林漫听到巷子旁边的树下,那几个乘凉的老人在说,这一片的风水不好,当年差不多大的男孩,死了好几个。
最先死的就是双双。
10岁那年,双双死在了附近的河里。
那天正好是农历的七月十四,阎王殿开门收人,双双恰好撞了进去。
接着,双双的父母也相继去世。
那些老人还说,这一年戴德山他们这些发小相继出事,是因为阴间的双双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但是没有伴郎,所以双双的父母就帮忙把发小拉到下去。
要是不想被他们阴间的人惦记上,得赶紧去买红裤子,给他们烧烧纸。
林漫听到这些神乎其神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双双……林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巷子里的小男孩应该不喜欢和双双玩,嘲笑他有个跛脚的爸爸。
林漫之前不止一次帮双双打抱不平。
一个从小受欺负的男孩,在跟一帮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