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川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五官俊逸中透着一股书卷气的年轻医生,他看向林漫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喜爱。
戚家铭也注意到周济川,这人穿着衬衫,成熟又自信,透过腰间皮带的束缚,隐约可见他的肌肉线条。袖子挽起,露出的半截手臂,充满力量,仿佛随时可以展现他的男性魅力。
林漫却没有为他们俩介绍的意思,她直接跟戚家铭说:“戚医生你好呀!”
“小漫,你又取笑我!你来得正好,我这有国外交响乐团来演出的门票,周六晚上,你肯定没事吧,到时候一起去看。”
林漫歉意地说:“周六晚上啊……那太遗憾了,我有事。”
周济川在旁边听着,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好——原来林老师对谁都一样,想拒绝就拒绝,拒绝的时候,也不会浪费脑子去编排理由。
戚家铭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他说:“小漫,你那边的事情不能推掉吗?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想听到那么优秀的演出,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林漫说:“推不掉哦。”
戚家铭:“……”
这时,戚家铭像是刚注意到周济川似的,主动问:“这位是?”
“公安局的。”林漫回答。
戚家铭立刻伸手,“你好,我叫戚家铭。”
“周济川。”
戚家铭说:“哦,我知道了,周警官是为了聂老师的案子来的吧?这事影响太恶劣了,大家都说,幸亏聂老师没生命危险,要不然对某个行业来说,就是巨大的损失。”
就在这时,有护士喊:“戚医生,39号病床的家属找你。”
周济川发现林漫明显松了一口气。
“周副队,聂老师找你。”病房的派出所的同志也喊了一句。
周济川问林漫:“一起进来听听?”
林漫没有拒绝。
聂宗光依然是刚才疲惫的样子,他费劲儿地说:“周警官,刚才谢谢你了。”
周济川说:“应该的。另外,我想问个问题,戴德山租你的房子有差不多一年了吧?你对他的家庭情况有了解吗?”
聂宗光说:“不是很了解,但是听小戴抱怨过。”
“抱怨什么?”
“基本都是跟钱有关,他家里人把钱看得很重,可能也觉得他赚的钱也理所当然交给家里保管。所以就和家里产生了些分歧……这孩子不容易。”
周济川说:“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聂老师能仔细跟我们说一下吗?”
聂宗光说,昨晚戴德山很晚才回来,至少他睡觉前,戴德山也没回来。
戴德山以前也没少晚归,或是需要进货,或是需要销货,也可能是跟朋友聚会。作为房东,没必要事无巨细地询问,更何况戴德山是一个优秀的成年人。
夜里,聂宗光起来上厕所,听到门口有动静,以为是戴德山回来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戴德山晚上回来,开门的时候天太黑,看不清楚钥匙,开门都得上点时间。
所以聂宗光就走过去,想帮着开门。
门刚打开,就闪进来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但是聂宗光从对方的身形能够判断出,这不是戴宗光。那人明显比戴宗光高大。
聂宗光刚要质问对方,就被他推了一下,再然后就感觉后脑勺挨了一下,之后就没反应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来,然后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
但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动弹,连求救的声音都很难发出。
家里的挂钟响了五下,聂宗光想起附近的邻居,有个人通常都是这个时间点去菜市场买菜,好像是可以趁着菜贩子卸货的时候,买点不太好的那种菜。
聂宗光就拿起被滚落到地上的碗,敲着门。
果然,有规律的声音,把邻居吸引过来,然后才报警。
周济川说:“也就是说,聂老师你也不知道戴德山是在你开门之前回来,还是之后回来的?”
聂宗光虚弱地摇头,“不知道……”
接着,他语气又特别自责地问:“周警官,是不是如果我不开门的话,小戴就不会出事了?”
周济川说:“若是对方有备而来,你说的这种假如不成立。聂老师,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想起什么忽略掉的线索,就跟我们派出所的同志说。”
“好。”
在周济川和林漫准备往外面走的时候,聂宗光似乎才发现林漫,他又说:“周警官,这些水果什么的,你们带回去吃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方便吃,别丢在这里,浪费了。”
周济川说:“谢谢聂老师的好意,但是这不符合我们的纪律。”
从病房离开,往下走了一层,周济川问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林漫说:“聂老师是不是有点你们心理学上说的,讨好型人格?”
林漫说:“经历总是会改变一个人。”
他们继续往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楼梯外面说话,而且提到了林漫的名字。
“刚才看到林漫了,你家家铭是不是又去找她啦?”
“别提了!提到这个我就来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