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锅里还熬着鸡汤,趁着这个时候,文殊兰把客厅也清理了,但思绪怎么也静不下来,视线时不时往医院的方向望。
“希望手术顺利,千万不要出岔子。”
他后背上的伤还没好,现在旧伤添新伤,怕是很难熬。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程锐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分量,以至于想到他此刻在手术室受苦,就没由来的一阵担忧。
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这么想着,她又出了一趟门,买了好些补品和伤药回来备着。
一看鸡汤熬得差不多了,她赶紧撞进保温饭盒,直奔医院。
程锐已经被转移到病房。
人趴着,面无血色,好在精神头还不错。
杨冽长松一口气。
锐哥可是上过战场的战神,比这回重的伤多了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最后总能满血恢复,命硬到阎王看了都怕。
这回这种程度的伤,对他们这些当兵的,简直是小case,见怪不怪了,但对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小心脏是真受不了。
“嫂子都吓坏了,看得出来,她很担心你的安危。”
“那当然!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担心我不是很正常的吗?”
程锐面无血色,但一提到文
殊兰,眼睛都亮了。
杨冽仿佛能看到,他屁股上有一条得瑟的尾巴,在疯狂地摇。
感觉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杨冽羡慕嫉妒恨啊,“你咋知道,嫂子爱你爱得要死?”
“她亲口说的,还不肯跟我离婚,非要跟我过一辈子,可不就是爱我爱得要死?”
之前被她冷落时有多像怨夫,现在知道她是欲擒故纵,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
被捅了一刀,刚从手术室出来,脸上没什么血色,都挡不住的容光焕发。
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
杨冽觉得被捅了一刀子的人不是病床上的人,反倒是他自己,他酸溜溜地说:“嫂子爱不爱你先不说,我看你倒是先陷进去了。”
程锐哼哼着,“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杨冽“切”了一声,“你敢说你不喜欢嫂子?”
程锐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能不能让我爱上她,还得看她表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讨好的。”
正说着,门口有人敲门。
文殊兰来了。
“医生说你做完手术,转移到这里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见他面无血色,但精神头还行,文殊兰悬着的心可算落回去了。
程锐瞅了她一眼,“你担心我啊?”
“我
不能担心你吗?”
要不是他挡刀,她小命都没了,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一点都不过分。
光凭这一点,她担心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我没笑。”
程锐企图板起脸,不让此刻爽歪歪的心情泄露出来,但咧开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爽飞了的好心情,怎么也止不住。
这死妮子,果然爱他爱得要死。
哼哼!
杨冽:“……”
还说不喜欢嫂子,分明他才是爱得要死的那个,要是有尾巴,打从嫂子进来的那一刻,他的尾巴都要摇到飞起了。
还有,锐哥啊锐哥,你矜持一点,眼珠子都要挂嫂子身上了!
程锐并不认为自己需要矜持,他觉得自己可冷静可淡定了,反而需要矜持的是文殊兰。
“还有外人在,你矜持一点,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露骨。”
“哈?”文殊兰满头问号。
她说什么了,怎么就露骨了?
见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程锐皱眉,觉得不能太打击她,不然她不讨好他了咋办?
俗话说得好,打一棒子给一颗糖,总要给点甜头,让她看到希望。
他还是很讲道理的。
“算了,杨冽不是外人,在他面前没
关系,你想说啥就说啥,想做啥就做啥。”
杨冽:“……”
当着他的面秀恩爱,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吗?
他不想听!
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
只有文殊兰,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两男人在打什么哑谜。
她也没有问,端了鸡汤过去,送到程锐面前。
“我加了一些补品一起熬,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尝尝?”
“嗯。”
程锐沉沉一点头,然后不动了,就这么直勾勾看她。
把文殊兰都看懵了,“你不喝?”
“喝。”
“勺子在这儿。”
文殊兰直接把保温饭盒端过去,勺子递到他面前,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程锐还是没动,并瞪了她一眼,觉得她很没有诚意。
不是要讨他欢心吗?
机会就摆在面前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难道还要他提醒吗?
他抿着唇哼哼,“我是伤患。”
“我知道啊,但你伤的不是后背吗?手没事的,可以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