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德山。
天奴儿驻地。
牙帐。
天奴儿大汗乌那达达,正在牙帐之内,肆意乱砸着牙帐内的所有东西。
“混蛋!该死!”
“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该死的叶洵!该死的叶战!该死的陆九渊!该死的钟平羽!”
“你们等着!本可汗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紧接着,他冲着帐外怒吼一声。
“都给本可汗滚进来!”
话落。
施罗嘉,藤蔓儿,乌那多伦急忙走进了牙帐中。
牙帐内早已是满目疮痍,狼藉一片。
施罗嘉几人也没坐到地方,皆是站在乌那达达面前。
乌那达达面色阴沉,眼眸猩红,怒发冲冠,沉声道:“废物!全都是废物!”
“本可汗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伏击!你们不懂得什么是伏击吗!?”
施罗嘉低头不语,眉头深锁。
蛮藤儿却是一脸的无辜,他可是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将叶战的脚步拖在了谷口。
但施罗嘉惨败,致使他腹背受敌,若不是他跑得快,别说三万兵马,怕是连三千兵马都带不回来。
但乌那达达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言语。
顿了顿。
施罗嘉抬起头来,面露悲愤,“父汗,此战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没想到陆九渊竟如此狡猾,故意溃败丢弃钱财引诱我军出谷。”
“孩儿......”
话音未落。
乌那达达抬手指着他,声嘶力竭。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
“本可汗是怎么跟你说的!?”
“本可汗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给了你最精锐的军队!”
“结果你呢!你将大夏大将军当傻子!你将大夏太子叶洵当傻子!”
“你若是不轻敌!那就没有人轻视你!”
施罗嘉咬牙切齿,握紧拳头,虽然他愤愤不平,但乌那达达确实没有冤枉他。
若不是他贪功,轻视陆九渊,也不会上了人家的当。
东南战场一崩。
天奴儿全线崩盘,他若是学藤蔓儿稳扎稳打,拖延时间,还真不一定会被夏军打的这么惨。
顿了顿。
乌那达达叹息一声,“通知乌德山所有部落和东线部落,准备撤,撤到大仙娥河以北。”
此话落地。
牙帐内的一众天奴儿将领心下大惊。
撤到大仙娥河以北?
那不就等同于将达兰扎德草原让给夏人?
“大可汗,您要三思啊,东线战场还没有崩盘,夏军孤军深入仅仅八万之众,我们还有七万勇士和百万牧民,不一定会输!”
“是啊大可汗,不能退啊!大仙娥河以北荒漠居多,还有其他部落,我们若是去,这么多子民如何立足?”
“父汗,将七万军给孩儿,孩儿跟他们拼了,孩儿就不信他们夏军都是铁打的不成!?”
“大可汗三思啊!”
......
牙帐内的将领们,极力劝解着乌那达达,谁也不想舍弃水草丰美的达兰扎德草原,而去那些满是荒漠的蛮夷之地。
乌那达达望着一众将领,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你们说的都是屁话!”
“你们若是争气,本可汗会出此下策!?本可汗不知道那里是蛮夷之地!?”
“那不然呢!拿着我天奴儿最后的七万大军和上百万牧民去跟夏人拼!?”
“你们不知道有多少妇孺在其中!?”
“夏军为何没有奔袭而来,他们就是给我们时间撤退呢!你们非要将我天奴儿打的亡族灭种才甘心!?”
“你们感觉东线战场还能坚持几天?”
“我天奴儿死了十九万勇士,才拼了夏乾联军不到四万军,这仗你们说怎么打!?”
“怎么打!?”
乌那达达几乎是咆哮出来,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这场仗打到现在,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七成会输,即便赢那也是惨胜。
但若是大乾与大夏再派兵前来,他们天奴儿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乌那达达能做到天奴儿大可汗的位置,绝不是浪得虚名之徒。
现如今,天奴儿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北渡大仙娥河,暂避其锋。
听着乌那达达的话。
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是啊,现在天奴儿可不是单凭一腔热血便可以拯救的。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紧接着。
藤蔓儿望着乌那达达,眼眸低垂,沉声道:“大可汗,陆九渊与叶洵不是善类,他们必定会在我天奴儿渡河一半的时候发动偷袭。”
“末将愿率领一支军队留下,抵挡大夏铁骑的脚步,为我军撤退赢得时间。”
话落。
牙帐内的将领全都向藤蔓儿望了过去。
他们当然知道这场战争的后果,十死无生,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他们的作用,只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抵挡大夏铁骑的脚步,仅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