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沈萱猜测的一样,顾淮舟一大早又被顾鸿博派来的人给接走。
早饭的时候,沈萱说过要回村里一趟,顾淮舟索性告诉她,中午的午饭不必来县城找他,不过晚上,他一定会按时回来。
送顾淮舟出门之后,沈萱上了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迎面遇上找过来的罗良。
“罗叔!”沈萱掀开车帷,喊了一声。
罗良忙行了个礼,又道:“姑娘,你这是?”
“罗叔先上马车吧,”沈萱开口道,“我得回村里一趟,有什么事情,罗叔上车之后,咱们慢慢说。”
罗良点头,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行到章海村的村口,罗良才斟酌着开口:“姑娘,昨日我听人说,码头那边出了些变故?”
“已经解决了,”沈萱没打算说太多,“罗叔放心,在松江县,还没有我处理不了的问题。”
“那码头是去年我从周家手里买下的,用了些小手段,周家不服气,找京城主家的人来撑腰。不过有赵知县在,他们也不敢明着对付我。”
沈萱只一句话,罗良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选这个时候回家。
离沈家院子还有一段距离,沈萱让车夫停车,
自己率先从马车上下来。
很快,身后的阿武便上前:“姑娘,昨天他们已经派人来过村里,只三个人,已经打回去,并未惊扰到家里人。”
“那便好,”沈萱微微点头,“阿武叔,你可有办法打探一下,这个黄管事这次来松江县,身边可有带什么高手?”
“好。”阿武只应了一声,身影又消失在了原地。
罗良在一旁看着,很快意识到,这个名叫阿武的人,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姑娘,他……”
阿武平时并不出现在顾淮舟和沈萱身边,因此罗良虽然来过松江县,但并未见过,就连沈将军和沈夫人都未曾在松江县见过阿武。
“是淮舟的人。”沈萱解释道。却也未说太多。
两人走回沈家,到了院子里,陈氏看到罗良,将人请进屋里,又拉过女儿,小声问:“萱儿,淮舟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被太子叫走了。”沈萱说道。
想起她决定的事情还未告诉罗良知道,沈萱又说:“罗叔,淮舟之前住在我家的事,瞒是瞒不住的,如今只有咱们主动认下来,才能让那位的猜疑降到最低。”
说完,她又把自己之前的所有说辞,跟
罗良都说了一遍。
沈岳毕竟是沈将军半年前才找回的儿子,在这之前,沈萱一家和顾淮舟的接触,都能把沈将军完美的摘出去。
这之后,沈萱明面上不知道顾淮舟的身份,沈将军又没在公开场合与顾淮舟见过面,这就已经足够了。
罗亮听完之后,朝沈萱行了一礼:“是姑娘想的周到。”
这样一来,不但让整件事更合理,之前将军在皇上面前,以及在京城的所有说辞,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必冒着风险,给将军送消息回去。
说完顾淮舟的事,罗良又看向沈岳和沈萱父女两个:“还有一事。此次从京城离开,我曾试探过太子的口风,依照太子的说辞,这次,皇上应该是想让你们也一并回京城。”
若是和顾淮舟撇清关系,这件事原本还能周旋。可现在,顾淮舟在沈萱家里住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皇上恐怕没办法放任沈将军的儿孙留在松江县。
好在沈萱一家也早有心理准备。
“罗兄弟,多谢你告知这些,”沈岳道,“萱儿之前就同我们说过。去京城倒是没问题,只是家里的这些产业,须得有人接手。”
沈萱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如今已是三月,京城那边,元忻应该已经按照自己叮嘱过的时间,把地瓜和土豆都种了下去。
元家得了个伯爵的爵位,虽是烫手山芋,可在这种时候,也是一种保障。
等太子在松江县休息够了,再带上这一行人一路返回京城,估计已是夏末,只要再等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地瓜和土豆就能收获。
到时候,这两种高产的粮食,便是自己和整个沈家的保命符,皇上即便有心想要为难,但是自己手里握着利国利民的大功一件,他也不好苛责。
“放心吧,罗叔,我早有准备。”沈萱自信地笑了笑。
自从知道亲生祖父的身份,沈萱就知道,京城,他们躲不过,早晚要去。
不过细细想来,他们这个时候去京城,倒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一家人能够团聚,而且淮舟也在身边,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一下。
她和顾淮舟才确定关系没多长时间,沈萱可不想早早地开始异地恋。
……
县城,周家。
周福等了一整天还没见黄管事有动作,又急匆匆地将黄管事请了过来:“黄管事,我们家这码头……”
黄管事烦躁地
挥了挥手:“昨日我只是先让人试探一下。眼下看来,沈萱比我们知道的更棘手,这件事,当然要仔细安排好,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冒冒失失地行动,再叫她讹上一笔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