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淮舟还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沈萱揉了揉他的脑袋:“淮舟,安心些,我在呢。”
大概是因为沈萱的这一句安慰,尽管明天还要见太子一行人,可这天晚上,顾淮舟睡得却出奇的好。
第二天一早,顾淮舟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用冷水洗了把脸,他没有叫醒沈萱,轻手轻脚地出门,去码头那边买了几个肉包子当早饭。
码头那边的生意,要么是沈萱的摊位,要么是沈萱找村里人做起来的,早上码头这边工人多,早早地就有卖早餐的摊位。
卖包子的,也是村里的一个大娘,她跟顾淮舟打了招呼,还特地多给他拿了两个卤鸡蛋。
“淮舟,这两个鸡蛋不值什么钱,你和萱姑娘拿去吃。”
她在这的摊位,沈萱说是租给她,可是她知道,码头上这样一个小小的摊位,别人争破了头想要,可沈萱全都留给了村里人,租金一个月也只收几十文,简直就是白送给他们,他们可不能不知感恩。
顾淮舟接过包好的肉包子和卤鸡蛋,道了谢之后,才转身回家。
回到县城的小院时,沈萱已经醒了。
“萱姐姐,我买了早饭回来。”沈萱说着,从厨房取
出餐具,将买好的肉包子放在盘子里。
顾淮舟回头取了碗筷回来,却发现桌子上不止合适多了一盘麻辣小海鲜。
小海鲜还冒着热气,满满的一盘,就摆在桌子的正中间。
顾淮舟惊讶地看着这盘麻辣小海鲜,嘴巴长成了一个“O”字。
昨天他和沈萱一起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县城这边的院子里,粮食都不多,更别提海鲜了。
况且这么早,不管是村里作坊还是码头,都不可能送海鲜过来,萱姐姐这盘麻辣小海鲜,明摆着是现炒的,她刚才把海鲜放在了哪里?怎么自己一点味道都没有闻见?
“来,吃饭。”沈萱招呼一声,没解释什么。
既然决定将来的日子要和顾淮舟一起走,自己身上的奇异之处,他早晚会发现,还不如提前让他了解一二,也免得顾淮舟将来大惊小怪。
被沈萱拉着坐在桌旁,顾淮舟的心里渐渐平复了下来。
萱姐姐之前也一向能拿出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出来,他知道她有自己的秘密,并未多问过。
可是现在,萱姐姐愿意把她的秘密展露在自己面前,这是对他的信任。
顾淮舟咬了一口包子,脸上露出一
抹笑容。
早饭吃完,顾淮舟抢着帮忙收了碗筷,又打水把餐具刷干净。
太子一行人要到下午才会抵达松江县,不过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却今天一早就到了松江县城。
小院里,沈萱和顾淮舟正搬了椅子坐在院里说着话,院门突然被敲响。
顾淮舟收起脸上的笑容,走上前去开门。
门外的人见了顾淮舟,马上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说完,不等顾淮舟发问,那人就接着开口:“属下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太子殿下还有三个时辰便能到达松江县,世子,属下特来告知。”
说完,那侍卫递上一封信来。
“有劳。”顾淮舟淡淡开口,并未多说什么。
将信送到,侍卫也转身离开,对顾淮舟明显没多少尊重。
等人走了顾淮舟关上院门,坐回到椅子上,才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太子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淮舟吾弟,见字如晤。
靖王谋逆一事或有隐情,个中事由,待我二人见面,一一详说。吾尊父皇之命特此前来松江县,接汝回京,事关汝父亲一事。
兄,顾鸿博。”
这封信很短,应当是太子在路上写的,待那侍
卫除了送信,更重要的,是打探顾淮舟在松江县的消息,以及顾淮舟住在哪里。
能够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他自然有些本事。等他回到太子身边,太子应该就会知道顾淮舟现在住在哪里。
见沈萱看向自己,顾淮舟将手里的信递了上去:“萱姐姐。”
看过信上的内容,沈萱忍不住发问:“淮舟,你和这个顾鸿博,关系怎么样?”
顾淮舟和太子应该算是堂兄弟,到那时看顾鸿博在信上的称呼,他和顾淮舟,应该还算亲密,可是这封信的字里行间,却感觉不出一丝温情。
“同是顾家子孙,自然是熟悉的,”顾淮舟轻轻颔首,“太子比我大七岁,我年幼时,曾与他亲近。”
“不过,我已经四年未曾回京,他现在如何,有什么变化,我也并不知晓。”
想了想,顾淮舟再度开口:“不过萱姐姐,父王曾告诫过我,对于那个人的儿子,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曾经关系如何亲近,都不能过于相信。”
帝王家自古薄情,这个道理,沈萱自然知道,对于顾淮舟的那位太子堂兄,即便还未见面,心里也已经开始提防。
想到下午可能还要面对太子,中午
的午饭,沈萱没在家里做,直接让鲜味居那边送了饭菜过来。
只是,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因此午饭吃得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