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瓜售卖的情况虽然还没传回到松江县,但是以沈萱对元忻这些天的了解,她知道,元忻一定能在这上面大赚一笔。
眼下,老沈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县城和村里暂时没有其他事情,沈萱也好腾出手来处理其他事情。
酒楼开业已有十日的时间,黎波也又一次带人出海。
这两天下了一场雨,天气比之前凉快了些许,沈萱索性带上顾淮舟,和沈岳一起去了造远洋船的匠人那边。
沈岳是去看看远洋船的进度,不过,沈萱却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当初张家那样侮辱黎红和黎大娘,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先前特意让人盯着张北村那边,张家的确在造船,不过张家小气,造船的木材,从来都是每一阶段用多少才买多少,从来不会多买一点。
沈萱家不收张家的海鲜之后,张家少了一份收入,为了能早日将新船造出来,甚至已经将旧船卖出去了。
找到造远洋船的匠人,沈萱随着沈岳先看过自家远洋船修建的进度,直接找匠人师傅说明来意。
“师傅,我们家的远洋船,要再加一艘。这艘要得急,劳烦您先帮忙买材料,松江
县和附近各县造船要用的木材,您只管帮忙买来就好。”
匠人师傅点头答应,又道:“只是,就算全买下来,恐怕也不够姑娘再造一艘远洋船,再从别处定木材,起码要两三个月。”
“而且沈姑娘,我手里有一批木材,虽然适合造船,不过却已经被张北村的张家定下来了,这……”
沈萱没有丝毫的犹豫:“木材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自会想办法找来,师傅不必担心。”
“至于张家定下那批,师傅,我可以先付银钱,还请师傅一定帮我留下。若是张家那边有什么说法,只管让张家人来鲜味居酒楼找我。”
匠人师傅知道沈萱是鲜味居酒楼的东家,因此她加订远洋船,师傅并未怀疑什么,收了沈萱拿出的银子,便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张家,造船的木材被拦下,他们最多只要三天就会发现不对劲,这几天,沈萱得勤去酒楼看着点,免得张家人找来,红姐姐一个人应付不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萱每天都和顾淮舟一起去酒楼,沈贝贝也跟着一起,每天上午跟在账房先生身后学算账,下午留在家里,跟着陈氏学认字写字。
家里,
沈云帆也正是学说话的时候,陈氏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过得也充实。
至于沈岳,远洋船不用他跟着出海,他平时不是去帮忙造船,便是回村里看看房子和酒窖的建造进度。
酒窖现在已经造好,阿武也住了进去,眼看着葡萄酒已经开始酿制,第一批啤酒再过一两天也能送到县城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县城酒楼里,沈萱只等了三日,果然,张家人沉不住气了,直接找到鲜味居酒楼这边来。
“你们掌柜的是谁?快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吴氏带人站在酒楼外面,叫嚣着。
眼看着这几人明显不怀好意,沈萱安排在酒楼里的护院马上围了上来:“几位若是来酒楼吃饭,那我们鲜味居欢迎。可若是来闹事的,就不要怪我们拳脚不长眼,对你们不客气了!”
听到酒楼外面的动静,黎红也走了出来。
待看到门外的人,她忍不住蹙眉。张家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一见到黎红,吴氏也炸了:“好啊!我就说我们家造船的材料怎么会被人买走?原来是你个小贱人!”
“好在我们家没和你成亲!要是娶了你这个丧
门星,我们张家要绝在你手里呦!”
“怎么回事?”有食客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听这人的意思,黎掌柜和他们家有关系?”
“谁知道呢?我倒是听人说起,黎掌柜之前是定了亲的,不过前不久退了。我瞧着那人像个泼妇,这件事,咱们还是少管的好。”
被吴氏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黎红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一步都没动弹,直视着吴氏的眼睛。
“吴大娘,我在酒楼当掌柜,一不投二不抢,做的是正正当当的生意。倒是你,这个时候过来说这些话,难不成是和我家退了婚约,吃绝户不成,特意过来污蔑我的?”
酒楼里的食客们又小声议论起来:“我也听说过,黎掌柜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只她一个。看来这张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又怎么说?总不能谁家和她定亲,就是想吃绝户吧?”
先开口那人高深莫测地摇头:“我这可是开业当天,听沈姑娘和他们家的小公子聊天说起的。”
“黎掌柜戴的那套首饰看到没有?那可是沈姑娘给准备的添妆,本来都要成亲了,是张家不肯出聘礼,还要黎掌柜陪嫁一条船过去,这婚
事才退的……”
酒楼里食客们讨论的声音不小,吴氏闹了个没脸,马上岔开话题。
“那我们张家造船用的材料,难道不是你提前买走的?你敢发誓吗?”
吴氏话音未落,沈萱便从酒楼里缓缓走出,站在黎红身边。
“吴氏,你这话还真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