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元忻,沈萱正准备找顾淮舟问问元忻,顾淮舟倒自己先找了过来。
“萱姐姐,白天我收到武叔的消息,武叔已经采买好葡萄和木桶,明日午后便能到县城,我想先送武叔回村。”
工匠师傅们明日就要去村里开工,先造酒窖,家里的房子能让阿武再住几天,等酒窖修好,阿武便会直接住去酒窖那边。
沈萱点点头:“明日我和爹也一起回去。爹后日出海,晚上住在村里,后日一早正好和黎伯父一起出门。”
想了想,沈萱又问:“淮舟,明日我打算带元公子去西瓜田看看,你要一起吗?”
顾淮舟有些犹豫。
有萱姐姐在,他当然想跟着,可是那位元公子从京城来,自己三年前离京时,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这三年时间,他的容貌有所改变,可是师父曾说过,他和父王容貌很相似,京城见过父王的人不在少数,在这方面,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萱姐姐,若是明日武叔那边不用我帮忙,我就一起。”顾淮舟道。
元忻虽然和沈叔父交好,可对于萱姐姐毕竟还是个陌生男人。顾淮舟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心里却已经决定陪着沈萱了
。
他现在年纪毕竟还小,再加上父王和元家并没有什么接触,元忻之前也没有认出自己,他一味的躲躲藏藏,才更容易惹人怀疑。
第二天早上,沈萱和顾淮舟一起先去了酒楼。
果然如沈萱所料,开业第二天,酒楼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却不像昨天那样人满为患,黎红和伙计们都轻松不少。
在酒楼里待了一个时辰,沈萱大概算了一下客流量。
今天来的客人,有一小半都是昨天来过的,看来她和黎红一起调整出的菜品,很符合大越国人的口味。
按照她的估算,鲜味居现在的客流量比一绝轩要好上一些,虽然有新开业的缘故,不过即便过上一段时间,鲜味居在松江县的生意也不会差。
“淮舟,走吧,”沈萱起身,“我们去迎一迎阿武叔,之后一起回村。”
沈岳一大早便回了章海村,至于元忻那边,沈萱已经让人知会他,约了下午直接在村里见面。
由于沈萱的存在,章海村如今在县城炙手可热,去村里的路很好打听。至于沈萱家,只要进村,就会有村民热心之路,沈萱并不怕元忻找不到。
两人离开酒楼,快走到城门口时,便遇到阿武
赶着车从城外进来。
见到沈萱和顾淮舟,他忙勒住马,下车行礼:“姑娘,公子。”
“阿武叔,可还顺利?”沈萱虚扶一下,问道。
阿武点头:“回姑娘的话,这次一共买到四千斤葡萄,橡木桶也让人做好,届时直接送到村里来。”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交还给沈萱:“姑娘,这是剩下的银钱。等马车还回去,还有二十两押金。”
沈萱接过银票:“退马车的钱,阿武叔你自己留着就好,你负责酿酒,难免有需要银钱的时候,手头该留些银钱。”
阿武点点头,没再说话。等顾淮舟和沈萱都上了马车,才赶着车一路往村里去。
……
章海村,此时的老沈家正乱作一团。
春桃才到家第一天,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了。
昨天晚上睡在沈文才的房间里,她倒是没遭什么罪,可是一大早看到碗里的粗粮粥,春桃只觉得没胃口,勉强吃了一些,还没到中午便觉得饿,吵着要吃燕窝。
“春桃,你既然嫁到我们老沈家来,就得习惯,咱们村里人哪那么娇贵?你说那燕窝,别说是吃,我们家连见都没见过。”于氏对春桃也没了昨天的好脾气。
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春桃现在这一副大小姐脾气,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被于氏阴阳怪气怼了一番,春桃也不敢再说话,只一脸委屈地躲在沈文才身后。
沈文才也有些不满:“奶,春桃平时就吃这些,她现在愿意嫁给我,陪着我吃苦,已经够委屈了,怎么连你也怪她?”
眼见着孙子的心已经偏向春桃,于氏又气又急,想骂又顾忌春桃口中的“娘家”,愣是骂不出口。
见沈文才愿意护着她,春桃才柔柔弱弱地探出头来:“奶奶,不是我贪嘴,只是我还怀着身孕,这燕窝不是给我吃,是给您的曾孙吃的。”
“我少吃一口不要紧,便是以后都跟着夫君吃糠咽菜也无所谓的,只是我这可怜的孩子,才这么小,就要跟着我这个做娘的一起受苦,呜呜呜……”
果然,一提到曾孙,于氏也不得不妥协:“不就是燕窝?我买还不行吗?”
于氏转身出屋,心里还埋怨着春桃。果然这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好伺候。
不过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倒要看看,给他们老沈家当孙媳妇,她还有什么可娇气的!
拿上家里所有的银钱,于氏出
门没走几步,正遇上一辆马车进村,正停到沈萱家门口。
于氏不受控制地走过去,躲在一旁,没一会儿就看到元忻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厮。
紧接着,沈萱开门,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