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到沈萱回家,沈岳和她说起打算造远洋船的事。
“爹,造一艘远洋船大概需要多少银子?”沈萱问道。
家里之前造一艘小木船,光是买材料,就花了几十两银子,之前听黎红说起,黎家早些年造渔船的时候,板材攒了许多年,村里不少人也过去帮忙,饶是这样,也还花了将近一百两。
若是造一艘远洋船,他们家是造不出来的,得找专门造船的工匠,再加上材料也要大批采买,还要兼顾船体的牢固程度。
爹提出造船的方法可行,可若是银钱不够,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萱儿,这个你别担心,”沈岳解释了一句,“你之前给我的银钱还有些,我先找认识的工匠问问,若是不够,爹再跟你开口。”
之前考虑到海田雇人的事,沈萱把五百两现银留在了家里,让沈岳代为保管。听沈岳这么说,沈萱点点头:“那好,爹,有什么事,你只管找我,要是我不在家,你让娘或者蔡婶子来镇上告诉我一声。”
沈岳答应着,又问了沈萱之前提到过要运东西到内地的事,问清楚之后,第二天一早,沈岳早早地便出门去了县城。
不过,他没和沈萱一起去
鲜味居。
先找了一个从前认识的造大船的匠人,问清楚造一艘远洋船要多少银两,沈岳从匠人那里离开,转身便去了元丰钱庄。
“客官是要取现银,还是换银票?”钱庄伙计见人进来,忙开口问。
沈岳走到柜台边上,从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来,递给伙计:“这块玉牌,是你们元丰钱庄的少东家元公子赠与我的,我想取些银钱。”
看到这块玉牌,伙计微愣了一下,马上开口问:“客官,您可是姓沈?”
沈岳点头:“没错。”
伙计的态度马上热络了不少:“沈公子,我们少东家特地交代过,如果是您来取银钱,一定要取给您。”
沈岳被伙计的热情闹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度开口:“我想取五千两银子。另外还有一件事,烦请转告元公子,这五千两,是我沈岳问他借的,将来周转过来,一定会还给他。”
伙计有些发愣,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从柜台少东家。”
沈岳还不知道,他手里这块玉牌,是元丰钱庄的少东家元忻私人持有的。
几个月前,元忻乘坐商船回京时意外落水,
是沈岳不顾性命将他推回到商船的救生筏子上,他自己却没爬上来。
元忻又派人在原地打捞几个时辰,才将沈岳也一并救起,不过那个时候,沈岳一直昏迷不醒,他又不知道这人家在哪里,只能带着他回家,暂时安顿在家里。
当初沈岳离开元家,要回来找妻女时,元忻原本给出了高额的感谢,不过他只拿了八十两银子,还说什么不肯透露家住在哪,只让元家从车马行给他顾一辆马车。
还是元忻坚持留给他这块玉牌,让他有需要的时候,便去最近的元丰钱庄取银子用。紧接着,他又吩咐大越国各地的元丰钱庄分号,一旦有一位沈公子拿着他的私人玉牌去取银子,一定要马上报给他知道。
沈岳拿着银票才离开元丰钱庄,一辆马车便顺着出城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
两天后。
京城,元家。
“少爷,有消息了!”元忻身边的小厮举着手里的信件,敲响元忻书房的门。
“之前那位沈公子,就在松江县,他在咱们松江县的分号取了五千两银子!”
“快,准备车马,咱们这就动身!”元忻的语气有几分急切,又转头吩咐另外两个小厮帮他准备
出门的行头。
“之前咱们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沈兄住在哪里。现在他一次就取五千两银子,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沈兄既然有恩于我,他遇到困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只一刻钟,出门的东西收拾妥当,元家的马车也候在门外。元忻带上一沓银票,便直接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去松江县。
……
松江县,沈岳还不知道元忻已经在赶往松江县的路上,拿到银票,他已经和造船的匠人商定好了造远洋船的细节。
“造船的人工,我从村里带过来,大家都有造船的经验,工钱也由我出,纪师傅不必担心,只是造船用的材料,千万要用好的。”
纪师傅拍了拍沈岳的肩膀:“沈岳老弟,放心,你这两艘远洋船,我一定不会含糊,多给你用些好材料!”
两艘大型的远洋船造出来,一共要花五千两银子。沈岳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连声谢过之后,又回村里张罗人手。
从村里雇人,他按照二十文一天给工钱,午饭也雇人从村里做好送过来,这两项比起请县城的人,能剩下大几十两银子。
有这个银钱,他还能给每艘远洋
船再多添置几个救生用的木筏子。
到下午,一起造船的二十几人,沈岳已经选定完毕,人还在自己院子里,沈萱便带着顾淮舟一起回来了。
“萱丫头回来了?”看到沈萱回来,一院子的人忙跟她打招呼。
“叔叔伯伯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