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苦笑了一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们……唉!”
他如何猜不到这件事和珍馐阁有关?可知道又如何,若是抓不到人,还不是一样没办法给珍馐阁定罪?
“县衙那边,我已经让人守着,火虽然灭了,但这么大的事,总要先报官。”
沉默了一会儿,顾淮舟起身:“李叔,我过去酒楼看看。”
如果真的是认为点着的,他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出门前,沈萱又叮嘱了一句:“淮舟,那边还很危险,小心一些。”
……
县衙门口,离上衙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赵阳平便穿好官服匆匆赶来了。
县城里起了那么大的火,他作为知县,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看到一绝轩的伙计,他忙开口问道:“火势可控制住了?你们掌柜的怎么样?”
两个伙计忙磕头道:“我们掌柜的眼下就在医馆,酒楼遭遇这样的事,还求知县大人做主!”
“快带我去看看你们李掌柜!”赵阳平将两个伙计扶起来说道。
伙计不敢怠慢,带着他来到医馆。
见赵阳平来了,李弘连忙起身。
“李掌柜不必多礼。”赵阳平摆摆手,接着说道,“听下
面的人说,你是第一个冲进火场的,我来是想问问,你可有发现什么?”
李弘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想着把两个守夜的伙计救出来,没来得及想这么多。”
沈萱也跟着补充了一句:“赵大人,李叔就是因为最近看到有可疑的人出现在酒楼附近,才会安排人守夜。没想到今天就……”
赵阳平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到松江县上任四年,从未发生过这么恶劣的纵火事件,看来松江县并不像他从前以为的那样平静。
“这件事,本官会认真对待。如果真是有人恶意纵火,本官一定不会放过纵火凶手!”
“多谢赵大人。”沈萱和李弘和一并点头,谢过赵阳平。
还不等赵阳平多问什么,便有官差进来禀报:“大人,有两人到衙门投案自首,说昨夜的火是他们放的。”
“自首?”赵阳平忍不住皱眉。
放了火的人还会回来投案?这件事想来没那么简单。
一旁,沈萱自然也猜到了这个。
珍馐阁那个掌柜行事向来谨慎,从上次难为自己的海鲜摊子就能看得出。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恐怕这次也很难通过法律的途径惩治他。
“赵大
人,若是证据实在难找,我们也不会让大人为难。”沈萱主动开口。
有她这句话,赵阳平的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沈姑娘,本官作为松江县的父母官,不会让你们白白蒙受损失。”
回到县衙,看到堂下跪着的两个人,赵阳平沉下脸:“就是你们两个放的火?”
“大人,我们也是无心之失。”堂下二人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们兄弟两个走夜路时,用火折子点了灯照明,不想火折子却落到一绝轩附近。”
“等我们两个走远了,看到一绝轩烧起来,才发现火折子不见了。”
“胡说八道!”守夜的两个伙计本是跟着赵阳平回来留口供的,听了这二人的话气愤地开口,“明明就是你们两个把我二人打晕之后故意放的火!”
“你怎么血口喷人!”先前说话那人不服,“我们只是掉了个火折子,知县大人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故意放火?”
“都安静!”赵阳平高声提醒了一声,问堂下自首的人,“你们两个,既然说是无心之失,那你们怎么确定,是你们掉的火折子在一绝轩起了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拿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
说辞:“回知县大人,我们兄弟两个路过一绝轩的时候,并未在周围看到任何人。火折子才掉不久,酒楼便起火了。”
赵阳平朝一旁的官差示意,很快,官差拿了一个烧得焦黑的火折子过来。
“那你们二人辨认一下,这可是你们掉的火折子?”
那两个人只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回大人,正是。”
赵阳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这火折子是从酒楼里面找到的,你们二人若只是点火照明,怎么回把火折子扔到一绝轩里面去?”
堂下二人却丝毫不慌张:“大人,若我们真的放火烧了酒楼,现在哪还有胆子回来自首?”
“这火折子不大,或许是被什么人带了进去,亦或者昨夜风大,把火折子刮到了酒楼里。不过说到底,到底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疏忽,我们不想逃避责任,才会回来自首。”
这二人的话说得滴水不露,赵阳平也觉得有些棘手,看向一绝轩的两个伙计:“你们两个也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伙计连忙行礼:“回大人,我们兄弟两个昨夜守夜时,听到楼下有动静,下楼之后检查一遍,起初并为发现什么,不
过后来,我们都被人敲晕了。再之后,便是被我家掌柜的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伙计的说法和这两个投案自首的人明显有出入,可这两个人也不甘示弱:“知县大人明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