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阳笑着摇头:“我没事,自个儿就能洗。”
韩一鸣抿了下唇:“那我跟几个嫂子说一声,让她们在门外等着。”
“你需要人的时候,就喊一嗓子,千万不要逞能。”
童安阳嗯了声:“好,我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
韩一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关上门离开。
刚出了门,他眼神一厉,招呼兄弟们跟他前往知青所在的地头。
瞧着他们气势冲冲的架势,不明所以的众人跟上。
知青们在地里磨洋工。
他们都是城里的孩子,下乡之前哪里做过农活?
如今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上的热血和激情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大家伙只要每天下地干活,就能拿工分,要不是怕十月份收不上庄稼来,他们都想在没人的地方躺着睡觉了。
看着一汉子走过来,知青们不由地心肝颤了下。
身为老大哥的洪知青硬着头皮从地里走出来,“韩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韩一鸣淡淡地说:“没啥,就是替我媳妇儿要压箱钱呢。”
“听说你们欺负她没有娘家人撑腰、为人老实好欺负,就三番两次找理由从她那里拿钱?”
“如今她要从知青所离开,是不是你们将之前借的钱还上了?”
大家额头上都冒着虚汗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知青笑着说:“韩同志,我们知道你跟童知青要成为一家人。”
“但是你们也不能欺负我们是知青,就随你们说什么啊。我们可都是借了钱,很快就还上了……”
一个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赶忙附和着,死咬着不松口。
韩一鸣气笑了,挨个看了一遍,“你们确定都还了?”
他们一个个用力点头,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
韩一鸣啧啧两声:“既然这样,那我就点名了,先从洪知青开始。”
“你说说你一共欠了多少钱,又什么时候还的,谁给你作证。”
“你背着大家伙小声跟我说,我去问问验证下。”
大家伙没想到他来这一招。
洪知青脸涨红不已:“都过去多久了,我哪里记得借了多少钱。反正我都是借了钱,各一两天就还了。”
“还钱的时候没有别人……”
韩一鸣点头:“没有别人啊,那就是没还了,你不记得数目,但是我媳妇儿记着呢,一共九块钱,是给钱还是打欠条?”
洪知青下意识脱口道:“怎么可能,明明只有三块……”
韩一鸣哎呦声:“你这不是记得一笔钱吗?我说的是算上你不记得的那部分,一共的。”
“这么多钱,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一个大男人还冲女同志伸手借钱,又不打算还……啧啧,我们村里人还知道,还钱的时候找证人或者写个收据,不然谁信?”
洪知青气得发抖,“你这是坐地起价,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借了童知青的钱啊!”
韩一鸣歪头,将拳头按的咔吧响,“不错啊,你倒是会现学现用。”
“行,不承认也可以。我媳妇儿为人老实,不可能无中生有。”
“你们不承认没关系,我待会就去公社跟领导说声,立个专项组,什么时候这件事掰扯清楚了,你们再说什么返城啊、上什么工农兵大学啊……”
知青们眼睛气红了,这不是赤果果(懂?)的威胁吗?
“你们无赖,不怕我们举报你们吗?”
人群里有人高声喊到:“我可是见过朱知青开口问嫂子借钱……”
“对我也见过李知青借钱,说什么家里亲人生病了,需要五十块钱……”
“但是我们没见过你们谁还过钱……谁举报谁不一定呢……你当组织是不讲理的地方,由着你们张口就说?”
“我们听到的就这么多了,背着我们不知道又从小嫂子那骗了多少……”
“我就纳闷了,小嫂子瘦瘦弱弱一个小姑娘,干的事汉子的活,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也没见她有什么亲友往来,怎么就没钱了……原来被你们给骗去了……”
“可怜小嫂子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人心险恶,又没有我韩六哥撑腰,只能由着你们欺骗……”
知青们这会儿气出不去,又心虚啊。
他们很多时候是在急用钱的时候开口,哪里想着这些村民一个个耳朵那么尖,又这么八卦、记性好!
真要闹到公社,他们还要不要脸面了?
到时候他们丢的是整个知青的名声,不说其他,单单公社其他的知青们都能组队来讨伐他们!
洪知青紧握着拳头,知道韩一鸣是为了童安阳出头。
自己哪怕只借了童安阳三块钱,但是他也只能认了九块!
“好,我给,”知青所里人来人往的,他将钱放哪里都不放心,所以他都是随身放着的。
他背过身数出来九块钱,感觉钱包少了一层,心疼得直抽抽。
刚才他怎么就鬼迷心窍想着占便宜呢。
三块钱是不多,但是韩家替童安阳计较起来,就翻了三倍啊!
这时候知青们看清楚形式,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