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慧坐不住,度日如年也没这么难熬。
像是她趴在断头台上,脖子上面的闸刀始终掉不下来,心快被吓出来了。
田志阳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人生很短暂,不过就几十年。人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渴望的就是有孩子承欢膝下。
看着别人的孩子,他们就想起自己那对无缘再见的儿子。
有什么比辛苦得到后再失去,更让人受不住的?
要不是一定要寻到孩子的坚定信念支撑着,恐怕他们俩早就崩溃了。他们知道,孩子们肯定在哪个地方等着爸爸妈妈去找他们。
所以他们不允许自己陷入这样悲痛的情绪太久,用忙碌来麻醉自己。
期间办公室里一来电话,大家伙紧紧盯着,竖着耳朵听。
一次次的失望过后,终于有个电话指明让钟景同接。
“你们是对双胞胎,弟弟右脚上是六根指头,这是天上的神明特意给宝贝的标记,就是怕爸爸妈妈把你们认错了。”
“贝贝,是爸爸不好,没有看好你们,让你们被拐卖走了……”
田志阳和王晓慧紧跟在钟景同身后,紧张的身子直哆嗦。
瞧着那亲切又熟悉的孩子,王晓慧和田志阳一步步上前,猛地将孩子搂入怀里,“我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迟到四年才找到你……”
王晓慧重重地点头:“对,妈妈是在四年前生下的你们。”
厂里的人都认识他,是以老师一头雾水,却也很配合地引着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又把沙小勇和沙小敢牵过来。
孩子右脚最右侧的指头旁边,是个笔杆大小的伤疤,这肯定是丧尽天良的人将孩子的
“疼吗?”王晓慧都不敢碰。
“你去告那对夫妻俩!他们拿钱买孩子就是犯罪,竟然还敢伤害贝贝!”
孩子们年纪小,平时在家里,没少被大人们吓唬。
他连连摇头,“不疼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磕破的。”
俩孩子刚开始被吓到了,可是温暖的怀抱和包含爱意的忏悔,让他们竟是没有挣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关小队长。
剩下的事情不是钟景同和徐安阳能参与的。
两个小家伙穿着的衣服肥大,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有些脏兮兮的,甚至还有几个破洞。
关小队长脸色还有些难看,点点头,低头看了下手表,“走,这会儿孩子们被送到幼儿园了。我们直接去那里!”
俩孩子竟然都没有穿袜子,小脚丫冻得红肿跟萝卜似的。
就有被人贩子捉走的各种悲惨的话语!
车开到保全科,钟景同从车上下来,去寻关小队长。
关小队长抹了把脸,“小勇,你把鞋子给脱下来。”
钟景同谢过后,刚挂上电话,就被田志阳扯着胳膊往外走。
田志阳重重地点头,“虽然说这里是京都,但是我们也有认识的人在,甭管那沙家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都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钟景同能够理解他们,是以一家四口没有任何拒绝,回到招待所收拾东西,便上了越野车返京了。
“同志您好,我是……”田志阳上前与人握手,快速地自我介绍一番。
田志阳直接将车晓蔓和沙志文告上法庭,而车晓蔓和沙志文以为他们做的天衣无缝,非但不害怕,反告田志阳夫妻俩拐走孩子。
这会儿夫妻俩也平静下来,贪婪地瞧着怀里的娃。
“小敢是哥哥,叫田亦念,小名宝宝。”
田志阳和钟景同轮流开车,足足十五个小时才抵达纺织厂门口。
没多大会儿俩人快步走过来。
“景同啊,那孩子,应该是六指,反正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关小队长的声音十分不好,硬邦邦地说着。
一行人又急匆匆赶到幼儿园,在叫开大门前,关小队长看着那对夫妻俩,责备的话说不出口,叹口气只说了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屋子里的众人都是一愣,看向关小队长。
她抬起头看向田志阳:“志阳哥,我带孩子们去招待所住。”
他们小脸上有干裂的皴红,因为冷他们一直忍不住吸着鼻子,耳朵和手都红肿的不像话。
田志阳看着那伤疤,咬着牙道:“这个得有两年多,不是人贩子做得,应该是那户人家!”
“你们真是我跟弟弟的爸爸妈妈吗?”沙小勇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过爸爸妈妈给你们没有起好名字,让你们一出生被人给偷去,真成了爸妈的想念了……”
沙小勇抿着唇,看看关小队长,又看着年轻漂亮温柔、自称妈妈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六根指头,但是关叔叔说我有。”
俩人继续平淡又充斥着小幸福的日子。
关小队长向俩孩子解释道:“他们应该是你们亲生父母。”
“而现在你们的父母,是钱从别人那把你们买来的。”
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也就这样了!
可那样家庭的孩子,但凡父母疼爱点,也不会如此遭罪。
“钟同志,麻烦您跟我们一起过去。”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