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联的同志们愣了下,忍不住询问:“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钟景同微微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我前妻性格被她家里人养的懦弱、逆来顺受的。”
“她孝顺到了几近愚孝的地步……她家里人很会拿捏她,当初她刚出月子,接了这封信,说什么都要返城……”
“为了这,她不惜拿着剪刀抵住脖子……就像是刚才拿出必死无疑的架势,冲向电线杆一样……”
妇联的同志将信给接过来,看着信封和信纸有些年份了,泛着些许黄旧。
她们忍不住打开看着,这是徐母写给徐安阳的家信,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地辱骂徐安阳不知道廉耻,下乡才多久便见了男人拔不动脚,刚成年便结婚生子……
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得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样的是苟合,家里不会承认的……
到底是爸妈重要还是狗男人重要……如果她还想要认父母,就抓紧滚回来,厂里开始招工考试了,等她考上厂里有了工作,家里给她安排个更好的男人,如此巴拉巴拉。
别说当事人看了如何,就是她们看了都气得恨不能将信给撕了。
钟景同这才半是伤感和心疼道:“但凡有点法子,我也不想让昌昌没有妈妈。”
“可是她看了信后,受到不少刺激,像是我们父子俩才是恶人……再者她能返城是好事,是我没本事,所以我就默许她离开了……”
“她返城后能过上好日子,我会带着孩子不出现在她面前,衷心祝福她……可是,她被徐家快要欺负死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冲着她给我生了儿子,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其实我们夫妻俩感情没有任何问题,唯一让我们生活不稳定的就是徐家欺人太甚。”
“我们夫妻俩能不能摆脱徐家的恶劣影响,就全靠同志你们了!”
说着他还特别郑重地九十鞠躬,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钟景同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格外让人信服,让妇联的同志们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身上背负着这一家三口的幸福。
如果她们不能将这事办成,那她们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是棒打鸳鸯的棒槌……
“钟同志,徐家人太恶劣了,思想老旧不说,还好逸恶劳……他们竟然想要用徐安阳同志谋求无限利益,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只是,恐怕徐家这样的思想观念很难扭转了……”
她们想要帮忙,但是徐母是徐安阳的母亲,她们能吓唬人一次,不能次次都吓唬吧?时间久了,徐家肯定会再生事端。
钟景同迟疑下,紧握着拳头说:“同志,主要是我前妻受不得刺激……她这个人性格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动不动就爱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别人……”
“可是她怎么会明白,只有在将她放在心上的人面前,这一招才管用。”
“我怕下一次徐家再逼迫她,而她身边没有护着她的人,这女人又犯了糊涂,真做出来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以,我们能不能与他们断绝关系往来?”
“我们愿意多点钱,将她爸妈的赡养费一次性给足……”
妇联的同志们凑到一起商量了下。
“我觉得钟同志说得很有理……你们没看到徐安阳同志崩溃的样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徐安阳同志被徐家欺负狠了,没有钟同志挡着,她怕是把脖子给撞断了……到时候咱们可一个都跑不掉……毕竟今天她向我们求助了……”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是想不到杜绝的法子,往后真能发生更加严重的事情……到时候领导肯定会追究咱们的责任……”
“再说了,徐家那群人就是蚂蟥,扒着徐安阳同志就不松手……徐安阳同志身上伤痕累累,我们不能放任徐家作恶……”
“钟同志说的法子,也是不是法子的法子,断了亲后,徐家不能再寻找他们一家三口的事……而一次性给足赡养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小两口过于无情和不孝……只会觉得徐家将人给逼狠了……”
“徐安阳同志名声不好,但是她孝顺、工作勤恳,这是大家伙有目共睹的……不然当初她刚返城参加工作那会儿,也不会有那么优秀青年求娶她了……将这么孝顺懂事的孩子往外推,徐家人真是作孽……”
她们越说越觉得钟景同的提议不错,这才算是治标治本了。
“钟同志,这件事关系不小,我们得写好材料交给领导……再由领导召集厂里各方面的代表进行商讨……”
“放心,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绝对不会让徐家继续嚣张下去……不过,这封信,我们得拿走……”
钟景同笑着应声,不过他提醒道:“同志,徐家人向来行事不讲究底线。这封信你们可以带走,但是我建议你们提前多复印几份,交由相关机构做笔迹鉴定……我怕他们偷走或者撕碎信件不承认,反咬我们诬陷……”
“而且我前妻的事情算得上恶劣了,跟旧习俗有关……我想报案,看看能不能让法院判决我们一次性将赡养费给买断……法院判决书,应该更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