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安阳微微抿着唇瓣。
原主被父母管得太严,以至于她的喜怒哀乐轻易不外漏,像是一尊听话的瓷娃娃。
而邢志泽又是霸道的性子,基本上原主的事情,他都要过问句的,甚至会替她做主。
他以为自己留了一张纸条,费安阳肯定跟以往一般,恬静乖巧地在病房等她。
哪里想到他兴匆匆地提前翘了一节课,仍旧扑了个空,心里有些不悦,也担心她的身体。
费安阳无声地叹口气,轻笑着说:“伤筋动骨才需要一百天,我昏睡一个多月了,头上的伤口都要长好了。”
“我不想再躺着了,索性回了学校。”
这具身子的声音软绵带糯,配上她惯有柔和的调调,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邢志泽耳朵发痒,心里的担心已经落下大半,但是他还是迟疑地问了句:“真好了?你昨天不是还头疼呢?脑震荡可大可小,你别不当一回事。”
费安阳应声:“好了,真好了,我像是那心里没数,跟自个儿身体过不去的人吗?”
邢志泽高兴地说:“那,你晚上还没吃饭吧?走,哥带你吃火锅……刚才邹长安那小子喊我们去吃饭,说与人合伙开了火锅店,让去捧场……”
“有免费的火锅吃,咱们凑个人头,给他们招揽些客人!”
“店铺距离你们学校不远,我这就找你去……”
费安阳太了解邢志泽的性子了,这就是京都里混不吝的,将原主看成自个儿所有物了。
不过,他年纪小,贪恋原主的容貌,如今她额头上的疤痕没有两三年是无法恢复如初的。
不知道他见多了外面的世界,对着这幅残缺的容貌,和无趣的性子,会不会另有所爱?
费安阳没有拒绝,微垂着眸子,说道:“那你来学校北门接我吧。”
挂了电话,她保存了文档关上电脑,去换衣服。
镜子里的小姑娘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总是泛着淡淡笑意,眼角微扬,不需要任何胭脂晕染,便带着浅浅粉色。
她五官漂亮精致,皮肤白皙,因为她躺在病床上一个月,喜人的婴儿肥不见了,露出那线条流畅的瓜子脸,更是可怜楚楚盈盈动人。
费安阳穿了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外面是浅咖色羊羔毛麂皮绒外套,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在现实生活中她已经够憋屈了,只求在任务位面里,她能够随心所欲些。
她扎了个低马尾,并没有刻意遮挡额头上的伤疤,只是因为她的头发梳的齐整,反倒是让这伤疤突兀出来。
半个额头呢,像是趴着肉虫子,反正她是不愿意多看的。
费安阳检查了下包,便拿着手机和钥匙出门。
她横穿马路到对岸,站在学校北门口,双手抄着口袋等人。
天气寒冷,又是入了假期,原本非常热闹的北门,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突然一辆四个圈停在她一旁,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青年冷硬俊朗的模样。
费安阳微愣下,浅笑着打招呼:“景年哥哥好!”
赵景年冲她颔首:“阿泽怕你等久了,让我顺路捎带你。”
大院里孩子们很多,他们除了以家庭背景划分小群体,还以年龄作为分割依据。
赵景年比他们大三四岁,家庭背景相当厉害,而且他本人也十分优秀,研究生在读呢,已经与人合伙开办公司。
别人还在跟父母磨着要摩托车呢,人家自己就买了四轮车。
不过他为人清冷淡漠,他们之间彼此认识,见面顶多点点头,问个新年好,说个生日快乐,再无其他的话了。
费安阳笑着道谢,直接打开门坐在了后面。
她体质弱,加上刚摔了脑袋,又有点晕车,便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车内视线昏暗,倒是显得她肌肤更加病态的白皙。
赵景年从后视镜看到小姑娘额头上的疤痕,微微蹙眉,不由地将车开慢了些。
京大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原来是在京都边缘的,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京大周围也成为繁华地带。
邹乐安与人合伙开的火锅店,便与京大相隔一条街,在街角最显眼的地方。
几乎半个大院子弟都来捧场了,门口停放了不少摩托车和各种名车,一流的篮都霸道地摆到旁边两家店铺门口了。
见到尾号三个八的四个圈,穿着一宝石蓝西服、头上打摩丝的邹乐安赶忙上前笑着开门:“年哥,您这个大忙人能够来捧场,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呐……晨哥他们都在二楼包间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赵景年笑笑,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副字画,“白先生的真迹,给你们挂着玩吧。”
岳乐安听了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了,“火锅是咱们夏华的传统美食之一,咱们口味正宗,绝对有不少老爷子们过来尝鲜……有白先生的画,能替小弟引流不少……”
白先生的真迹,如今一副起码能拍到六位数,哪怕岳乐安家世好,也不免咂舌。
从后厨逛了一圈的秋明杰正好听到,嬉笑着跟赵景年道:“表哥,够意思!”
“你放心好了,我会时常来查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