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安阳现在已经是拖着一具残躯了,她今天刚给自个儿讨回公道,手里有十多万块钱,暂时不用为钱财发愁。
赚钱不是一两句的事情,她能作为投资人,让他进行操作,在两三个月内,让她手中的钱翻番,也算是在她……之前,完成
至于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莫浩然怔怔地看向束安阳。
如果说他
这种感觉是他从别人身上体会不到的。
他拧着眉,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束安阳已经喝完牛奶,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做起来,拉起床上的桌板,忙活着将饭盒端过来,拿着勺子美滋滋地吃起饺子。
这个饭盒是食堂门口供销社卖的,比普通饭盒大了一圈,还深了不少,盛的饭菜分量约莫普通的三倍。
男人生怕她吃不饱,竟是装了一满盒子的饺子!
他还细心地,时不时用筷子翻动下,生怕它们黏连在一起。
如今倒上热水,饺子漂浮起来,她一口塞一个,饺子皮劲道里面是鸡蛋粉条白菜的,味道清淡却胜在用了骨头汤,比较鲜美多汁。
莫浩然不过是想了会儿问题,等他回过神后,发现瘦弱娇小的女人,竟然硬生生将一整盒子的饺子都吃完了!
这样的分量就是他都能有个七分饱了。
他唇角动了下,眼眶莫名又是湿润下。他能够理解,束安阳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她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眸子里也像是装入一片星辰大海,会为了喜悦而点灯,又会为了失望而陷入漆色,有时候又带着俏皮的流光。
这样的女孩儿不该被生活这般苛待,或许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想着使劲吃饭,做着无畏挣扎吧?
又或者,她太久没正儿八经吃过饺子了。
他深吸口气,声音有些暗哑,“束安阳同志,我们结婚吧!”
“我会对你好的,不让你再吃一丁点的苦。”
束安阳差点没喷出来。她一边咳嗽,一边还紧闭着嘴巴,小脸通红地瞪他,好大一会儿才在男人拍抚下缓过气来,喝着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莫浩然同志,您能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这种劲爆的事情?”
“还有,刚才我就瞧着你眼睛咕噜地转动,你到底想什么了,这么想不开要跟我这个尿毒症患者结婚?”
虽然莫浩然长得挺好,对她照顾有加,贴心还仗义。
可是束安阳还没将刚认识个把星期的男人,放到自己未来规划中。
若是恋爱,她能什么也不顾,可谈到婚姻,她就得要全方面地考察他。
她又不是真的好不了了,需要别人同情地施舍婚姻。
说到这里,她勾勾手,将人召唤到身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你这个好得有个界限吧?”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总不能见一个要奔赴死亡的人,就捡回家里吧?”
“还有,你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娶了媳妇儿不暖被窝?我这幅尊容和体态,还没到你非我不可的地步吧?”
“年轻人,你可不要想不开做了傻事!我也不需要你怜悯的婚姻!”
莫浩然紧抿着唇瓣,低声说:“我从退伍到现在,已经四年了,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没有升起结婚的念头。”
“我确实不懂得浪漫,只知道生活要脚踏实地。我想要照顾你,没有你,或许我要打一辈子光棍……”
“不是我怜悯你,是我需要你的……低就……”
束安阳瞧着高大健硕的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忐忑,心里有些好笑,“那我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莫浩然僵直在原地,可他还是抬头看向束安阳,坚定地点头:“喜欢,我不是滥情的人,换做是旁人,我宁愿多做村里人的工作,也不会……厚着脸皮守在你身边。”
他还知道自己关心过了火啊?
束安阳有些疑惑:“喜欢什么呢?”
莫浩然也无奈笑着说:“不知道,就看着你想娶回家,不想要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此止住。”
如果说之前的她只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惊艳了他之前的岁月,如今她犹如崖壁上傲然的野菊,让他愿意奔赴。
喜欢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二十八年里,除了当兵,他不记得自己如此奋不顾身奔往过什么人、事、物。
他笑着补充道:“或许,你与旁人不同,让我的选择有了指向性。而我不愿意错过,能携手进入婚姻的机会。”
束安阳知道,有半数是原主容貌惹出来的祸。
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这几日俩人的感情也是在发酵中。
“我是无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加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对于名声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家人生活在村子里,而我曾经跟你重侄孙谈过恋爱,又嫁过你的侄孙。”
“我在颜店村早就没有名声可言了,你确定要你的家人,跟着你被人指指点点?”
束安阳撑着下巴轻笑着问道。
莫浩然点点头:“我的名声更不好,之前媒婆还给我介绍条件不错的小姑娘,但是我这个人不爱笑,也讲究一个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