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筷子不停:“不是啊长河媳妇,你喊姑奶奶就喊姑奶奶呗,加个小干啥?”
“你比长河小,难不成长河还喊你小媳妇儿?”
苏家老太太被噎了一下,讪讪道:“姑奶奶……”
莫母笑道:“这才对了嘛……不过你说的是坐在你浩然表叔旁边的女同志?”
“老相了些,但是她模样不错,而且你浩然表叔没有黑脸,可以考虑!”
“她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什么男女关系混乱,那不是你们苏家忘恩负义,将恩人当皮球踢着玩?”
“要我说啊,这姑娘有福气,但凡跟她扯上关系的男同志,是一个比一个旺!”
“不过啊,但凡不珍惜她、作践她的人,怕是这旺气可不长久咯……你们老苏家得注意一下,这女同志出了你们苏家的大门,甭管你们的财运、官运,都要被带走……”
苏家老太太心口是一个又一个的撞击,“姑奶奶,现在组织不让宣传封建迷信。”
莫母从小就被一个半山腰道观里的道姑认去当干女儿,学了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若不是他们苏家是大姓,而她又嫁给了莫家,恐怕她早就被逼着跳了井。
不过呢,自从组织放开经济,人们思想也放开了,在这方面管控不严。
加上老一辈的人挺信奉这个的,莫母仍旧偷偷被人请去看风水、叫魂、驱邪、合八字等等,是小有名气的莫仙姑。
莫母低笑:“行,你们不信就不信吧,反正只要这姑娘点头,你姑奶奶我肯定会同意她进门子的,就看你表叔的行动了。”
苏老太太不光没有拉到友军,反而被闹得心里一阵烦躁。
她不停地扭头看向那没脸没皮跟一群老爷们坐一桌的束安阳,怎么瞧这丫头都没有点福相。
尖嘴猴腮的,身上没有几两肉,干巴得风一吹就能跑,束安阳怎么可能是旺夫的命?
八成这苏文静在说反话,让他们老苏家抓住束安阳,不去祸害莫浩然!
毕竟大家伙都相信莫仙姑的本事,就是苏家人也不敢拿她的话当玩笑,是以苏家老太太更坚信自己的猜测。
俩人说话并没有压住声音,倒是让同桌的几人给听去,一个个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倾述欲爆棚,奈何她们又舍不得桌子上的饭菜。
苏家的喜宴还算圆满,至少苏家人这般认为,一个个站在门口笑着送客。
等苏家院子里只剩下满桌子狼藉,苏美婷瞧着坐着嗑瓜子的束安阳,蹙眉道:“你还坐着干啥,没瞧到家里这么乱吗?”
束安阳噗嗤笑出声来:“我说苏美婷重孙女啊,你推我谋害我性命的错,我还没给你理清楚呢。”
“这会儿你竟然还指使我干活?难不成你被家里人给养废了,脑袋进了浆糊了吗?”
“没见过自己撞上来的大傻……喏,那是你的嫂子和侄媳妇们,指使她们去啊……拿出你之前欺负你祖奶奶我的架势来!”
苏美婷气得瞪眼。虽然说她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唯一的闺女,可是除了老太太将她当回事,家里没人搭理她的。
她敢吗?
束安阳嘁了声,“你们苏家啊,别的本事没有,这欺软怕硬是骨子里传承下来的。”
“我呢,以前是孤儿,没人给我撑腰,脑子又不多灵活,被你们给骗了个底朝天……”
“如今啊,我死期不远了,刚从鬼门关绕了圈熟悉下以后的生活环境……这阎罗王就让我先将阳间的事给了了,不然我变成厉鬼,岂不是麻烦事?”
苏老爷子给门口的孙子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忙将大门给关上。
他淡淡地看向莫浩然,“浩然呐……”
莫浩然也回看过去:“喊表叔!”
“如果是远亲,我也就不计较了,可是我妈是你的亲姑奶奶,你爷爷的亲妹子,法律上的三代近亲。”
“老苏家一向注重伦理和孝道,这辈分都能乱,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我妈当时年纪小,喊你哥哥,而你都多大了,竟然也厚着脸皮应下来,呵,所谓的孝道岂不是笑话?难怪子孙辈分都乱了……”
苏老爷子脸皮泛红,咬着牙:“表叔,这是我们的家事,您是不是该回家了?”
莫浩然点点头,在苏家人要松口气的时候,笑道:“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糊涂账,可是呢,这束安阳同志住院的钱,和肾脏透析的钱,都是我掏的。”
“我是她的债主,有权利参与到她讨债的活动中,以保障自己的利益。”
束安阳挑眉:“我怎么觉得你们将外人撵走,要商量如何对我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啊?”
“我得喊人替我报个案,省得回头我失踪了,都没人注意到……”
苏伟奇咬咬牙:“不就是几千块,至于吗?”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钱包来,从里面随便抽出一沓钱,往束安阳跟前一扔,十几张的百元大钞洒满了一地。
苏家人都瞧得眼睛发直!
他冷笑声:“抓紧拿着钱滚蛋。你说我拿了你的钱,可有证据?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无凭无据如何讨债?再说了,我的钱都是我辛辛苦苦舍了命赚来的,凭什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