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年纪并不是很大,三十多岁,一头乌发浓密润泽,五官不算很出挑,但皮肤白气质很是温润。
而眼前的府医脸还是那张脸,黑黢黢的,乌黑润泽的头发像被雷劈了一样,虽然极力的梳整齐了,却还是能看到乱糟糟的蓬松,而且从前齐腰的长发,现在只到肩膀了。
“吴大夫这是怎么了?”
府医有些尴尬,低声回道:“前天屋里走了水,幸好林总管发现及时,不然在下就烧死在屋里了。”
花钿很是惊讶,下意识问道:“我睡了几天?”
府医还没说话,慕承渊的声音插了进来,“睡了两天,饭都要人喂。”
便是喂饭那也是下人喂,你在这儿抱怨个什么劲。
心思还是大半放在了走水上。
“前天我被人捅了,吴大夫差点被火烧死,这是天灾人祸齐了。”
花钿随口感叹了一句,却不想林越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心虚,倒是没人注意到。
吴大夫给花钿看完了脉象,告诉她只要静养
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然后接着回了花钿的上一句话。
“在下倒是觉得这火起的蹊跷,青天白日的,在下并未点火烛,这火也不知是从何而起。”
这吴大夫也是随口的一句抱怨,林越脸上再次闪过心虚。
这一次花钿注意到了,眸色一闪。
“你若是实在不能动,本王可以让你在这儿多住几天,等你好了以后一定要立刻离开本王的寝殿。”
知道她不是原主,开始划清界限。
这样最好,谁都不会有心理负担,她也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用了,劳烦王爷找个担架来,把我抬回偏殿就行了。”
慕承渊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停了片刻,点头:“行。”
担架很快抬到了面前,但是怎么上去,又成了问题。
她受着伤丫鬟一个人抱不动,几个人无从下手,家丁不敢伸手。
花钿一咬牙,“我自己来!”
推开锦春,自己撑着床榻,只要忍着些,上了担架就好了。
然而就在她撑住床沿时,
慕承渊忽然走过来,轻松的将她抱起来。
身子落进他宽阔的怀抱,根本没扯到伤口,一点儿都不疼。
“谢谢。”
花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在正常的情绪之内,不想让自己跟他之间变得暧昧。
慕承渊下颌线绷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她说话是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朝外走去。
看没看停在一边的担架。
花钿一愣,“慕承渊,你干什么?”
慕承渊超前走着,看都没看她,“矫情什么?没抱过吗?只是不想你接机会崩开伤口故意赖在本王的寝殿不走。”
说实话,方才花钿的心里是生出一些黏糊的,被慕承渊这么一嘲讽,立刻舒坦了,心安理得的让他抱自己会偏殿。
只是这去的方向,不是偏院。
“你带我来西院做什么?”
慕承渊懒得理她的样子,直接走进去,花钿发现这西院的摆设比从前贵气了许多。
发现慕承渊朝着内室走,心中一动,“以后我住这儿?”
“嗯。”
身子一矮,将她放到榻上。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放她下来时也十分温柔,并没有太过牵扯到伤处。
躺好后锦春立刻上前帮她盖好被子。
借口用尽,只为多一点的亲近,眼下已没有多留的余地,藏起心底的失落,慕承渊转身。
“你等等。”花钿忽然出声。
慕承渊立刻停下来,转身前藏起了眼底的欢喜,“还有事?”
花钿点头,认真的问道:“那两个冷笑话,是谁讲给你听的?”
这对花钿很重要,她想要见一见那个与自己来自于同一个时空的人。
慕承渊的视线却似乎飘远了,眸底的深邃花钿看不懂,最后他吐出几个冰冷的字,“凭什么告诉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钿气闷了一下。
随后发现那群站在门外的下人并未跟着他离开,反而全部一排站在她的面前行礼。
“花王妃,以后您有事儿便吩咐我们!”
花钿还在怔忪,锦春的惊呼声传来。
“王妃,您看这些!
”
花钿立刻扭头看去,就见屋子的一侧整齐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刷了红漆的箱子有些眼熟。
“这是……我的嫁妆箱子。”
锦春将箱子打开,里面瓷器绸缎,珠宝文墨,十分齐全。
确实是她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但并不是她原先的东西。
这是慕承渊自己重新买了,补偿给她的。
这一刻心口扎扎实实的被撞了一下,花钿吐出一口气,压住萌发的情绪,暗暗告诉自己。
她的嫁妆本就是太王妃私吞了,现在作为儿子的还给她,也是理所当然,这种左口袋进右口袋出的事情,自己没必要感动。
这么一想,花钿的情绪轻松起来,吩咐锦春将嫁妆放进库房锁好。
其实这嫁妆等她对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