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盯着慕承渊通红的双眼,脑子里却是孟静柔被大卸八块的画面,耳边不听回荡孟静柔的惨叫。
“钿儿,救我,钿儿……”
用力闭眼,想要抑制狂怒的心情,可越是这样,心里的愤怒委屈越高涨。
屋子里静悄悄的,慕承渊撑在花钿身上等待一个答案,花钿闭眼抚平自己的情绪,最终情绪洪水倾泻。
没有歇斯底里,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很认真的说道:
“慕承渊,在你回家的那一天,你的母妃给了她一盘子下药的馒头,她吃下后张老三闯进她的屋子,想要轻薄她。
她不愿被这等流氓玷污了清白,一头撞在墙上,死了,张老三你带走了,应该已经从他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吧?”
随便吓一吓张老三就什么都说了,他知道下药,却因为记恨花钿的抛弃,故意视而不见。
而撞墙拿一下,张老三说是晕过去,没有死
。
死了又怎么会活生生的眼前,借尸还魂也只是古老的传说,并没有人真正见过。
他不信。
可是……看见花钿眼底的悲凉时,心还是颤了一下,不断下坠。
抿着嘴唇,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一或许是,害怕触碰那个答案。
花钿忽然抓住慕承渊的手,让他的手指伸进自己发间,触摸那个愈合没多久的印子,那一块到现在都还没长出头发。
“这个伤口还在啊,慕承渊,你摸。”
指尖的光滑像灼热的熔岩,烫了慕承渊的心。
“……我不信。”
不信那个人死了。
心里一口气憋到现在,等待一个答案,却告诉他人死了。
凭什么?
可倘若真的死了,他又该何去何从,他的怨恨简直像一个笑话啊……
“花钿,”他沙哑出声,“别骗我了。”
带着哀求。
这是花钿第一次在慕承渊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有些心疼,有些同情,还有报
复的快、感。
柔柔死了,他凭什么独善其身?
抬手轻抚慕承渊的脸,眼神温柔,但是吐出来的话语极其恶毒。
“慕承渊,她死了,被你的母妃害死了,而你不仅没帮她,还帮着你的母妃助纣为虐,她在泉下看见,会恨你吧?”
这一刻花钿的心里痛快大于怜悯。
因为柔柔,也因为原主。
慕承渊若是能一开始就把话问出口,他们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不,我不信。”
慕承渊红着眼睛摇头,眼睛里是胆怯和无助。
这样的表情让花钿的心缩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柔柔的死,便只剩下了恨。
冷漠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花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开门出去。
随着门再次关闭,阳光也被阻隔在外,趴着的慕承渊忽然蜷缩身子,抱头隐忍的哭了起来。
花钿回到自己的偏院,发现院门上的锁竟然被打开了。
开门进去,听见动静的锦春走出来,
撅着嘴巴向她抱怨。
“太王妃真不要脸,为了让您掏银子办纳侧妃的席面,连院门上的锁都下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花钿扯了扯唇角,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纳妾就在明日,原本花钿不打算花银子,等客人来了大眼瞪小眼,让永宁王府丢尽脸面。
现在……她要大办特办。
她要看看前一刻还在为原主哭的人,洞房时是个什么表情。
她要看看男人到底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花钿将自己系统的大米和肉拿出来,找了个理由交给府内的厨娘,开始操持纳妾的席面。
南院。
林越敲门,半晌听到里面传出慕承渊低哑的声音。
“说。”
“那幅画像找到了。”
屋内安静下来,半晌低哑的问:“在哪儿?”
林越低声:“在花二小姐的屋子里……”
说起来这件事情,林越是有些尴尬的——
“没想到这花二小姐根本不像表
面看到的单纯,她偷走画像用假的画像骗花王妃,便连玉姑娘被欺负也是她的安排。”
在花自怜的屋子里找到画像以后林越便审问了她,花自怜将这一切都认了下来。
所以……
“我们真的误会了花王妃。”
这一次安静的更久,就在林越以为里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时,门打开,慕承渊冷淡的脸出现在门内。
“人呢?”
知道问的是花自怜,林越立刻道:“属下将人关在了屋里,听凭您发落。”
慕承渊冷声道:“让她双倍尝试自己种下的苦果。”
林越正要去办,又被叫住,“画像呢?”
“放在您的书房了。”
慕承渊点头,转身去往书房,看见红色带子系着的画像放在桌面上,他走过去伸手拿起来,打开看向画上的俊美男子,脑子里乱糟糟的。
可是一切的念头都在‘她已死’的事实下熄灭。
她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