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李梅始终没有出现,别说亲自找过来,就连托人给华玉找茬的意思都没有。
华玉猜测,李梅估计是对她有心理阴影了,所以才不敢找来。
唉,多么好的人体素材啊!才摸两次就这么没了,华玉也很遗憾。
好在华玉另辟蹊径,在她们科室掀起了一股按摩之风。因她手法精准,力道适中,同事们明争暗斗只为得到被她摸的机会。
“小玉!我是昨天的工作积极分子,今天该轮到我了吧?快帮我按按肩膀吧,我感觉它硬得像块钢板!”同事一脸兴奋走进休息室,在华玉的指点下摆了个合适的姿势。
华玉什么也没说,先是一巴掌拍在同事的肩膀上,只听“噔”的一声,如琴弦颤动,声音低沉而浑厚。
那一瞬间,同事脸上的表情特别梦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华玉拿起刀片,在她背后不停比划。与此同时,华玉通过回声和手感不断在脑海中模拟,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静脉、动脉、血管、神经……直到图像逐渐清晰,她才开始行动。
“噼噼啪啪……噔噔铮铮……咚咚叮叮……”华玉动作很快,双手在同事背上飞快舞动,只留下阵阵残影。
几分钟后,同事终于发出她想要的声音:“啊……爽啊……太爽了……啊!”
“太难听了太难听了!”石梦丽紧紧盯着关上的门板,眼里尽是嫉妒。
当然,她不是嫉妒华玉,她是嫉妒被华玉按出怪叫声的那个同事!
没错,在意外享受了一次华玉的按摩之后,她就丢掉了脸皮,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她甚至开始变得勤快,喝自己打的开水,只因为华玉这个按摩名额是根据前一天的工作表现来的。
她要是再蹭别人开水喝,工作积极分子的名额哪能轮上她?
听着里面传来似哭似笑的叫声,石梦丽嫉妒的眼睛都快红了,她使劲拍了一下门板,问周围同事:“你们谁要开水,我去打!”
石梦丽话音刚落,其他同事纷纷发言。
“我去我去,我体力好一次能拎六瓶!”
“今天该谁值日?你不用值了,让我来!”
“小花,205的曲老师脾气不太好,每次打针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下午给曲老师打针,你不用去了,我帮你!”
“甄姐,你的工作服我帮你洗好了,就晾在楼顶,你下班前记得去收哦!”
“……”
刘护士欣慰地看着这群善良、热情的年轻同志们,被她们助人为乐、舍小顾大的品质深深震撼着。
完了过后,她寻思能不能找华玉开个后门,也给她按一按。她总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去抢积极分子的名额吧,作为护士长,她必须是积极分子。
靠着这门过硬的手艺,整个科室为华玉提供了丰富的人体素材,但她再也没有体会到之前那种心神合一、手即是眼的奇妙境界。
华玉称之为“开窍”,就如庖丁解牛之于屠夫,大部分屠夫杀了一辈子猪牛,都开不了一次窍,更别说达到庖丁那种境界。
而华玉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开窍两次,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
当一个人专注做某件事时,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不是之前科室的同事李晓云提醒,华玉都快忘记蒋前进这个人了。
“华玉,蒋同志今天出院,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你不要担心,但也不要掉以轻心’。”
带完话,李晓云又忍不住感叹:“蒋同志真的太可怜了,因为李梅,他工作没了,现在只能返乡。”
“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吗?其实蒋同志的腿是可以恢复的,只是家属不会照顾,中间又坚持转院,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华玉没有就此事发表什么意见和看法,蒋前进确实很惨,也很无辜,但成年人应该拥有自己的判断力。
“他人呢,已经走了吗?”如果没走,她还想问问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梅究竟有没有被抓到?
如果被抓住了,又为什么让她不要掉以轻心?
“呐,他就在那边,跟他的战友们告别,你要过去吗?”李晓云朝门诊楼的方向努努嘴。
华玉点点头,但她也没有立刻过去,直等到蒋前进和所有人道完别,她才走了过去。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蒋前进和另一个年纪很轻的军人,对方看样子是要送蒋前进去车站。
“华护士!”看到华玉,蒋前进咧嘴一笑,恢复了以往的爽朗。
他又向旁边那人介绍,“林铎,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华护士。”
那个叫“林铎”的年轻军人突然抬起眼皮看了华玉一眼,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华护士,你好。”
“你好。”林铎态度冷淡,华玉比他还要冷淡,她对陌生人一向不太关注。
她看向蒋前进,开门见山问:“你知道李梅的消息?”
“华护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该问的你也别问。我之所以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李梅这个人是有前科的。”蒋前进深深地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