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知道华玉最近正在学习无痛杀鸡,他没听过这种说法,因此很感兴趣,“你给它做按摩的时候是不是正在想什么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华玉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傅青山马上就能出院了,我为他感到高兴。”
“能出院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岑老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说:“他一出院就得回单位上班,到时候又是几个月不见人影,你还高兴吗?”
“能出院就是好事,我高兴。”华玉刚说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太对劲,她为什么要因为“几个月见不到傅青山”而不高兴?
不知怎地,华玉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团热气笼罩在她脑袋上,将她整个人熏得晕晕乎乎。
“岑老师、傅伯伯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洗东西。”她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刚走不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略带着急促的脚步声。
“华玉。”傅青山疾步追上来,他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不好意思的为岑老解释了一句,“老师最近比较活泼,最喜欢逗年轻人玩,你别介意。”
华玉刚想说“不介意”,就听傅青山继续说:“华玉,我能否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两个问题?”
见华玉点头,他好似松了口气,“我想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打算,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说完这些,华玉就看到傅青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泛红,最后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她一脸新奇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笑着回答:“我想上大学,读许多书,学许多知识。未来我会继续做医学方面的工作,好好学习,认真工作,照顾爸爸。如果有幸能遇上一位相知相惜的男同志,我会选择结婚,如果没遇上,我便不结婚。”
“那你遇到了么?”
“你知道我所理解的相知相惜是什么意思吗?我们每一个人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就算失去记忆,就算拥有了别人的记忆,我还是我,我不是别人。‘相知’,是你知道我是我,而我也知道你是你;‘相惜’,是‘只能是我,只能是你,不是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但这个问题对她现如今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因此她也不是很在意。
可她仍然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他知道她是谁。即使星河倒转,即使时空错乱,他依然知道,她就是她,她不是别人。
华玉的答案似乎没头没尾,但傅青山却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他没有再问。两人洗完东西回到病房,傅作霖已经替傅青山办好出院手续。
傅青山出院后,华玉的生活又回到从前,她原以为真要等好几个月才能再见到傅青山,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并且是以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