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呢,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还可以,今日睡了许久,我也才刚醒,便见着你了。”
“那便好,你要是想出恭,我可……”说话间,阮落雪已经将屋里的脏衣服收集在一处。
“不,不用了!”轰的一声,顾长青的脸颊变得通红,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真的不用么?”阮落雪有些狐疑。
“真,真不用,爹离开时,帮过我了。”顾长青斩钉截铁道。
“那便好。”阮落雪这才放下心来,她怕他羞涩,难以启齿,硬生生地憋着。
“那我去洗衣服了,你再睡一会儿,待会儿回来给你弄兔子肉吃。
今天我在山上端了两个兔子窝,一只有这么大……”阮落雪眉飞色舞地说着,整张脸上神采奕奕。
“好!”
听着他乖巧的声音,阮落雪可谓是相当的满意。
当她抱着脏衣服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时,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转了一下头。
她一下子便掉入了一双满是琉璃的眸子中,阮落雪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以前不是没见过他的眼睛,只是这一次她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雪儿,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知道,不过你现在还是得赶紧把身体养好,我忙去了,好好休息。”
看着阮落雪离开的背影,顾长青知道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不重要了,只要她在自己身旁就好……
到了河边时,已有好几个女人蹲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服。
阮落雪才刚嫁来这个村,这里的人,她还不怎么认识。
“你们看到顾家老大那惨样没,听说是被长青媳妇给打的,哎哟,那样子,可惨了。”
“听说了,听说了,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说是长青娶了个母夜叉,动不动就打人。”
“你们说那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呀,可惜未来的状元爷了!”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身旁正在洗衣服的少女道。
“玉环,你说当初要是你嫁过去该多好啊,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阮落雪凝视着那个叫玉环少女,她穿着粉色的袄子,身材丰腴,容貌清秀,算得上是个俏佳人。
“就是,可惜了,要不是长青他身子骨不好,只怕你们已经成亲了,哪有那母夜叉什么事。”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起哄。
“那个母夜叉,长青哥哥才看不上呢,等长青哥哥好了,会立刻休了她,娶我进门的!”
阮落雪嘴唇翘起,静静地站在芦苇丛后,将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眼里闪过几丝好笑。
“是吗?我怎么没听长青提起纳妾的事,真是的,怎么没早和我说有妹妹要过门,我也好准备一番。”
几人听到背后的声音,扭头一看,见是阮落雪,脸上的表情皆有些不自在。
毕竟她们刚才在说人家的闲话,而且谁知道这个母夜叉会不会对她们动手。
玉环小女儿家的心思就这么被毫不留情面地揭开,顿时脸色涨红,结结巴巴。
“你!你这个人怎么偷听别人讲话,果然粗俗不堪,长青哥哥肯定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难道还能看上你这个长舌妇不成!”阮落雪找了块靠近河边的大石头,把盆子里的脏衣服拿出来。
玉环没想到阮落雪会这么说,她睁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你……你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我爹可是村长,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玉环瞪着眼睛傲气地说。
阮落雪将盆里打满水,放了些皂角粉进去将衣服泡着,这才
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也不知村长是否知道他的女儿这么不知检点,不仅在背后嚼人口舌,还想当人家的妾,这要是我女儿,怕是要活生生的气死。”
在她刚来的那个晚上,她与村长打过交道,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也知道村长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阮落雪并无郁闷之意,连嗓音都是温温柔柔软声细语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对玉环的杀伤力极大。
深知自家爹爹最是刚正不阿,若是真知道了,指不定要家规伺候。
顾玉环有点被吓到了,更别说她在这里指着别人的鼻子骂,还肖想别人的相公。
“落雪嫂子,玉环还小,不太懂这些,一时失言,你莫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一个跟在玉环身旁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陪着笑脸地说道。
阮落雪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姑娘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玉环。
“我说有的人呀,眼睛是不是被东西给糊住了?连同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有在这里胡搅蛮缠的时间,还不如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身边人,省得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你说谁的眼睛被东西糊
住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顾玉环平时都是被小伙伴们捧着,哪受过如此待遇,瞬间炸了。
“玉环,算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你可是村长的女儿。”跟在顾玉环身旁的姑娘拉着她的衣袖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