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嫖来的塑身团队非常靠谱,营养师先带着林初夏跑了趟医院做体检,再拿着报告逐条告诫新客人,靠意志力减肥的极端方法能不用就不用,不然就算瘦下来也会有一堆后遗症。
懂行的营养师不跟女艺人说什么身体不好的话,按照他的经验艺人不分男女都无所谓什么身体健康。他说的是,身体扛不住高强度的拍摄,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这番话为的是让新客人乖乖听团队的安排,他们才是专业的,客人不要自己搞事。
客人很相信专业人士,毕竟这个团队那么贵呢。价格高昂的塑身团队占据了林初夏小半的时间,剩下的大半是跟着李景武找他要的角色的感觉。
导演希望女艺人能尽快变成一个男孩,或者说尽快的贴近他本人。为此,导演对女演员提出一系列改变日常生活习惯的要求,比如剧本里角色在裤子里塞袜子充当特殊部位,女演员也要塞。
塞着袜子运动的林初夏起初很不适应,一大团的袜子塞在那,她还得跑跳,光是一直被摩擦的大腿内侧就让她不舒服。但一整天折腾下来,说实话到下午时她差不多忘了袜子的存在,只能说人类的适应力还是很强的。
从女人变男人不止是身体要多一个零部件,还有说话的语气和一些行为模式的改变。女声娇柔,想要男人点就得哑着嗓子说话。导演的建议是拼命抽烟,抽出那中要咳不咳的烟嗓就到位了。
这个读作建议实际上是要求的东西林初夏是拒绝的,她是可以无条件配合导演对她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一切为角色服务么,但把身体折腾坏了就不是合理范畴了。就算不考虑身体也要考虑之后的角色,她不可能一直演偏中性的角色,烟嗓是不可能烟嗓的,她又不是要去唱摇滚,那么干不合算。
李景武有提很多在林初夏听起来颇为极端的体现性别的方法,那些方法不是导演的臆想也不是他想要折腾女演员,而是他自己就那么过来的。
生物性别上应该称之为李小姐但自我认知是李先生的导演,为了让女演员更好找状态,给林初夏看了他自小到大的照片。照片里一直到高中前李小姐都还是个长发飘飘主修钢琴,未来被家里安排要往钢琴家路线走的。她爸是个指挥,母亲就是钢琴家,有个哥哥学指挥,她就被期待继承母亲的事业。
幸运的是,李家爸妈并非严苛的父母,他们对儿女的安排只是因为自己是干那个的,就自然而然想要让儿女也进入自己的行业。但女儿强烈的反抗之后,他们也没有要死要活的非得压着女儿做什么。不太幸运的是,关于变|性,李家爸妈持保留意见,他们没有强压女儿说不行,但也不支持。
到高中,懵懂青春让李景武经过各中心里挣扎后决定成为男孩子。为了能成为男孩,跟家里的斗争反倒不是最重要的,更多是和自己,和外界的斗争。
裤子里的袜子只是小把戏,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就应该是个男孩的李景武有想过非常极端的方法,切除□□。可惜手术费太高,她又未成年,就只能想想。但有些事不用想,比如剃光头发,弄大面积的纹身,以及混迹在男孩子堆里。
彼时家里闹的太凶了,李景武跟她剧本里的主角一样被家人放逐去了一所军事管理的寄宿学校。她入校就是男孩子的样子,成天跟男孩子混迹在一起,学校里都是被家长放逐的少年少女,一群大人眼中的坏孩子聚集成堆,剧本的灵感就源自于那所高中。
“朋友们不在乎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或者我想要成为什么,但学校管的严,女孩就得穿裙子,男孩才能穿裤子。”李景武叼着烟跟林初夏讲,“我为了穿裤子跟教官至少打了半个月的架,他用教鞭抽我...”伸手比划个比成年男人手腕还粗的圆形,“那么粗的棒球棍,一排不听话的轮番打,打的我骨头都断了。”
林初夏以为自己要听悲惨故事了,导演话锋一转,“我把他小儿子扔泳池里了,那小子好像才小学吧,还不会游泳,差点没救回来。那次之后教官就老实了,不再管我穿什么去上学。”
“......你为什么欺负小学生?”林初夏不能理解,“你这个算谋杀吧?”
“谋杀个屁,他自己扑上来我甩手扔泳池的,我顶多算自卫。就算是谋杀,我未成年,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大家都是未成年,大不了我进少管所。”李景武烟一夹,指着虚空的手指像剑,眉眼锋利,“小学生他爸能欺负我你怎么不说呢,我打不过他爸,他还冲我叫什么不男不女的变态,那熊孩子不整治一下,我多对不起自己。”
沉默半响的林初夏示意成年人继续,继续的成年说,女人和男人的本质区别在于心态。
社会培养女性是按照养育者的方向走的,不管是把忍耐当美德还是要求温柔良善,总归都是往贤妻良母那个方向教导。对男孩子的培养则不一样,从小男生就会被教导勇敢,坚强,碰到困难要无所畏惧,那是女孩子很少接受到的教导。
“我们从小被教玩洋娃娃,玩过家家,他们从小是当兵打仗还有小□□。”李景武把烟放在嘴里,咬着烟头变换坐姿给林初夏看,“双膝并拢,双手交叠,这个是我们被要求的礼貌。”手夹走嘴边的烟,膝盖分开,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