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了济州岛,要不是进门后气氛那么好,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提这件事。
讲道理,说什么抗议书不会被公开,那也还是抗议书啊,只是不对媒体公开而已,对联合委员会的人公开不是更严重?你们这帮人想自己玩家国大义就自己玩啊,非得带上不乐意玩的人做什么?把大家都拖下水之后是能达成法不责众的效果,可人家不想参与你非得搞事情,不是也很讨人厌么!
尹南絮自认自己在做的事情很讨人厌,因为要是有人因为同样的事情来找她,她也会觉得烦。在一个圈子混了几十年彼此都是老交情了,当面拒绝是不给人面子,又有点发达了还独善其身的尴尬,可要是同意吧心里又不舒服,她这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来得罪人的。
得罪人的事嘴瓢说了出来,还说自己也不乐意,尹南絮有些懊恼说错了话,康佑硕却好像没听明白,问她什么事让她不乐意还要做。说都说了,本来也是要说的,何况人家在事发之前就猜到了,尹南絮也就没什么隐瞒,跟康佑硕说,姜帝圭把她丢出来当敲门砖。
她知道老师是为了她好,她没有作品立身,参与这样的大事没立场,也确实不够格。她不能光靠姜帝圭站位,能进入核心圈子的都是姜帝圭的平级,给面子可以
,给大面子就未必行。她想要能站住脚就得做出让大家认同的事情,如果她能拿到超过五位以上的顶级导演的签名,脚跟就算是站稳了,也有资格坐在谈判席上,哪怕没位置只是站着也是站在屋内而不是门外。
尹南絮完全理解姜帝圭的良苦用心,但...还是很纠结,因为她不想干!
康佑硕扒拉着只剩个底的橘子罐头,问她“为什么不想做?”
这个问题尹南絮对着‘好好做’姜帝圭说不出来,对着仰头倒罐头最后几滴汁水的爷爷...康佑硕讲得出口“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拿到了签名,抗议书,或者应该叫它倡议书摆在了委员会的谈判桌上,那几页纸能增加什么呢。增加电影人抗议釜山市政插手电影节的严重性?老师都已经去静|坐|示|威,不比几页纸,几个签名能表达态度?”
“这些东西好像就只是为我铺路,让我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在未来我要拍摄这件事时,有亲生参与的立场而不是投机取巧蹭热度。我都能想明白的事,老师能想到,您肯定也能想到,大家都能想到,那我做的跟哗众取宠又有什么区别?”
喝光了橘子水的康佑硕放下玻璃罐抬抬手示意她继续,尹南絮勺了个橘子瓣含在嘴里,继续说着闷在心里没人能说的话“我不能枉顾老师的心意和安排,不能跟他说我压根不想参与釜山电影节的事情。甚至不能说,我们慢慢来,不用走的那么快,也不用做什么一鸣惊人的事情,就一步步稳稳的走,未必就走不到他想让我去的顶端,那好像太小家子气了。”
“你们都见过了大风大浪,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是历经千帆后的底气。我还太稚嫩,独木舟都没划过,一下子让我上千吨级的船我会慌。您可能觉得我胆子小,好听点是务实难听点是俗气,庸碌无为,有了背景也不敢去用。但我真的没办法去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跟政府作对呢,为了体现艺术家的特性?我弄不懂。”
尹南絮咽下橘子问康佑硕“我其实到现在也没明白老师们到底想争取什么,争取釜山电影节不办了?那直接不办不就行了么。还是说争取政府给资金但不插手电影节的独立性?奥斯卡都讲究
得奖的影片要做到政治正确。又或者想要表达电影人的硬气?表达那个有什么用呢?我搞不懂大家在努力什么。”
康佑硕靠着墙手掌搭在茶几上指尖哒哒哒的敲着桌面,好像在思索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良久后给她讲故事,讲韩国近代史对韩国电影的影响。诸如独立运动为家国带去的改变,西方市场和香港电影带来的冲击,政府一度限制中国电视剧播出,跟现在打文化战争差不多,只是国家和限领反过来了而已。
他讲的很宏大,但尹南絮没怎么懂,那些她都知道,学校就学过,再听一遍也没什么醍醐灌顶的效果。大方向见完了,康佑硕开始讲小细节,关于他,关于姜帝圭,关于他们那些六零年生的导演,怎么在一个战火始终没有停息的国家进行自己的创作,以及他们的创作根基都来源于动荡的社会。
韩国电影人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上国际,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他们也被限制过创作要符合基本的社会道德,那时候也是一刀切,稍微逾越一点的画面都得剪掉,故事三观极其正要不然就上不了院线。是他们那一代人,静|坐|示|威、抗|议|游|行、包括武力冲突,才让电影从一刀切变成能分级,孩子们就去看孩子们的作品,大人们有自己的故事。
康佑硕是个好导演,好导演的基本功就是会讲故事,康佑硕把他的故事讲的跌宕起伏,穷的时候到处举债拍电影,老婆孩子只能跟着剧组混青菜豆腐汤,稍微有点钱也不敢乱花,都是先还债,许多被借钱借怕了的亲朋,还了钱再也没有联络过。等他出名了,有钱了,这些人再上门寻求各种各样的帮助,但他能帮的却依旧很少,就变成了忘恩负义。
国家好不容易在军阀□□下走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