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村这地儿穷,烧香拜佛的人虽不多,但大多人也是听过佛家的一些因果报应。
虽不怎么信,此刻被叶南书这么一恐吓,大伙儿心里也都毛毛的,曹婶更是脸都白了。
汤秀才却不知从哪走了出来,脸上还挂了彩,就像是印证了曹婶的话一般。
原本被叶南书吓住的村民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曹婶发白的脸又恢复了血色,像是找到了底气一般。
曹婶:“喏,人来了。你也别唬我们,大伙儿听听汤秀才的,就晓得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汤秀才立马接上曹婶的话卖起惨来,“曹婶子说得不错。平日里我对叶娘子一心一意大家伙都是看在眼里,我一介秀才欲带她一个寡妇私奔,不小心走漏风声被父母关在家中才违了约。”
“一放出来我还牵挂着她,夜里上门看望,结果却遭了这恶毒婆娘怨恨、不认旧情,将我打了一顿,我本以为是她恼我,哪想她水性杨花,家中还藏了一个男人!”
“大家伙可得评评理啊!”
此话一出,那些村民立即鄙夷地看着叶南书唾骂起来。
“啧,她一个‘破鞋’能被秀才看上都是泼天的福气,哪来挑三拣
四的!”
“就是就是!还偷汉子真不要脸!”
“是啊!前两日还说救人,这会儿就偷起人了,当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村民的奚落穿耳而过。
叶南书眯眼,汤秀才特意卡着点而来卖惨、颠倒是非。
昨晚都警告过了,还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叶南书继续弯唇笑着,闪着寒光的眼眸盯上了汤秀才,“看来昨日夜里的话你是忘了啊!”
“既然你让大伙评理,那我也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再说清楚好了。”
“第一,你待我的确一心一意,一心一意想从我这里拿钱,填你在赌坊欠下的账。”
“第二,你一介赌狗带我个貌美寡妇私奔,不过是和我那大嫂打了一个主意,想把我卖去青楼免了你的债。”
“第三,被关了几日认旧情?我看是躲了几日怕东窗事发,但奈何欠钱过来找我要钱。结果要钱不成就打算动手,被我还手还回去了,现在就在大伙面前颠倒是非。”
话落,村民们还在消化她话里的内容,被揭了老底的汤秀才就恼羞成怒起来。
“你个贱货胡说什么!”
“老子一介秀才,看上你个贱妇是你的福气!让你给点钱怎么了
!”
“你跟我好上了你的钱就是我的!你就是白给暖床都是该的……啊!”
他话未说完,叶南书眼含怒意,抬手赏了他一巴掌,冷哼:“你还是撒泼尿照照镜子去吧!”
她堂堂枭国“女战神”,何时被这种普信男说过,什么档次也敢跟她这么叫唤。
拔高了音量好让大家伙听见,叶南书继续单手揪着汤秀才的衣领说:“昨日跟你说过我们一刀两断,我不计较往日散出去的钱,让你别来找我打搅我的安生日子,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既然你自个儿找上门,那就别怪老娘我不客气了!”
话落,叶南书就给汤秀才肚子来了一拳殴打起来。
周遭村民听了叶南书那番话,再对比汤秀才气急败坏的话,也明白这事儿是汤秀才活该,自己方才被曹婶和汤秀才当枪使了,对着汤秀才和曹婶骂骂咧咧几句。
便对此不管不顾埋头干活起来。
几拳打得汤秀才求饶,叶南书松开了汤秀才,见自己的威慑达到了,笑笑留下句歉意继续赶着牛车回杨家。
“叨扰大伙儿干活了。”
架着牛车回到杨家,四个孩子见了一阵惊疑。
京川小跑到牛
边上,伸手摸了摸牛问:“娘亲,这是咱们家买的牛车吗?”
“还不是,不过牛车以后会有的,这是找镇子上香料粮食铺的掌柜的借的。”叶南书解释。
从竹篓里拿出炊饼分给孩子们,叶南书简单收拾清洗了一下早上出摊时的工具,把今日赚来的钱放好。
秋景策拎着几只猎物,一脸阴沉走进了院中,把东西放下,他简单和叶南书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想着回来时听村民嚼舌根,说起早上那起莫须有的闹剧,和叶南书在汤秀才那儿受到的委屈,秋景策心里莫名憋了股气。
不光为着叶南书与自己一清二白凭空遭人诬陷,也为着叶南书受人坑骗报不平,抑或还有些其他的……
隐蔽身形、遮人眼目的摸到汤秀才家,秋景策刚巧听见汤秀才哭天喊地,跟他年迈的爹娘那儿要了二两银子。
他打听清楚,汤秀才此人嗜赌如命又贪得无厌的各类事迹,他心知,得了这二两银子,汤秀才必定第一时间会去镇子上赌钱。
见此,秋景策运着轻功赶到镇子上,摸到汤秀才常去的赌坊。
扯了块布蒙上大半张脸,秋景策走进汤秀才欠钱的那家赌坊。
他这几日打猎颇多,知晓杨家吃不了,就拿去村里或隔壁村换了点钱。
使了十文钱见到赌坊老板,一个刀疤脸壮汉,秋景策开门见山:“老板可还记得汤秀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