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像一个正经的天子那样,在朝臣的拥护中,行使作为皇帝的权利。
那什么劳什子的太傅,还有那些永远也完不成的课业,统统让他们见鬼去吧!
姜澄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也已经在着手做准备了。
固然,摄政王的那一干党羽虽然不理解摄政王这样做的目的,倒也没有人置喙。
也正是他们这群人都还算听话,事情进行得还挺顺利。
姜澄开始时常带着小皇帝出入,处理政务也带着他,就是在御书房,也是一人对着一摞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奏章,分别坐在两端。
对姜澄来说,管理一个国家,跟管理一个企业相似,只不过体系更庞大,人数更多,事情更杂而已,但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有那么多臣子分工,只要皇帝手中掌握实权,处理这些都不是难事。
可对少年天子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姜煜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当皇帝不是每天上朝一言九鼎地做下决定就好,还有那么多看都看不完的奏章,还有处理南方水患北方干旱的问题,要经营民生,还有敌国要防,就像摄政王不在的那几日,他骤然发现,没有了摄政王,他几乎都寸步难行。
终于,在看完了一天的奏章,天已经落下了帷幕,叔侄两个不约而同地伸了个懒腰,对上对方的视线,不由地笑出了声。
姜煜就是苦笑一声:“原来当一个皇帝,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和他原本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明明应该意气风发的亲政,大手一挥,指点江山的气魄,结果居然是一整天都泡在这小小一方天地,处理这些堆积如山怎么都处理不完的政务。
姜澄好心地没有告诉他,其实并不是谁的奏章皇帝都要看的,因为一般奏折进到皇帝批示前,都会有专人负责誉抄,然后归类,送到各个相关部门,再由对应的官员挑出国家大事上疏请奏的,而且朝廷各个部门都有类似记录,就相当于记账簿一样,记载了当日收入的奏折,从哪个地方、从谁那里送来,交给谁处理了,怎么处理的,而且各个地方不仅有当地的官员,还有各省巡抚,每个月巡抚都要给朝廷上报一次这个月里事务,发生的事,又是如何处理,有些甚至能撇开朝廷,直接上报给皇帝的权利,尤其涉及比较重要的战争和政治的大事。
除此以外,还有皇帝派到各地和军中的眼线,自然也会有密折。
总之,不管哪个途径,都给了皇帝掌握全国大事和及时处理突发事件的方式。
而这些,作为一个皇帝,在行驶自己的权利的同时,也是统统都要学习的。
翌日,姜澄也依然带着小皇帝同进同出,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就连两位首辅都不禁怀疑摄政王是不是已经打算要让小皇帝亲政了。
姜澄的态度,自然而然地影响了其他人的看法,就是原本并不打算和皇家联姻的陈寅都有些松动了。
如果连摄政王都支持小皇帝,那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会反对呢?小皇帝的位置,自然也就坐得稳稳的。
容太后没有想到,她极力想要促成和陈寅他们家的婚事,原本应当是顺顺利利才对,结果人家左右推脱,显然是看不上他们。
然而,最后还是因为姜澄,才能达成这件事,这还真是……
容太后气得又摔了个杯子。
芙芷小心翼翼地处理掉碎片残渣,苦着脸看着剩下的几个杯子,这一套白瓷描金的茶杯,少了一个都不完整,只能整套撤换掉了。
这还是容太后最喜欢的茶杯呢!
也不知道等太后气消了,又是怎样肉痛。
别看容太后现在贵为太后,在后宫还不是如履薄冰,生怕有朝一日又被打回原形,身为她的贴身宫女,芙芷看得最清楚,容太后是不敢铺张浪费,更不敢奢侈度日。
太后这里发生的事,自然没有人关心,人家关心的,是太后看上了陈寅家的嫡出幼女这件事。
皇帝已经年满十六了,这个时候先相看皇后人选,所有事情全都布置好,明年再行大婚盛典也就刚刚好了。
皇帝的婚姻,不止后宫的皇太后关系,连朝堂的臣子都尤其关心,一般来说,皇帝再十四五岁结婚的都大有人在,要是到了十七八岁还未成婚,已经算是晚了,所以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一个分界线。
“皇上之所以十六岁还没有定下婚事,不过是背后有人指使和操纵罢了。”
“不就是太后和摄政王吗?”
“这可说不好,他们各自都有打算,谁不知道摄政王想要撮合皇上和他养女,皇太后意属陈大人府上的千金?”
“那太后和摄政王岂不是要反目成仇了?”
“不好说,不好说……”
红馆的某一处,几位臣子如此议论,而站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的小皇帝脸色一变:“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姜煜扭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摄政王,问道:“摄政王和母后果真是想操控朕的婚事?”
小皇帝年纪虽小,可既然他都能千方百计地想要从把持朝政的摄政王手里抢回皇权,可见他很讨厌被人操控,尤其当了十多年的傀儡皇帝,对于这一切也就更反感了。
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