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胖一看到姜澄, 就像是鱼看到了水,狼看到了肉一般,眼前一亮,立刻就冲上前:“大师!!!”
然后就被姜澄一脸嫌弃地拍到了一边。
童欣也只在刚看到他脖子上的指印的时候惊吓到了, 过后再看他这副蠢样, 连那一丢丢的惊吓都没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丝丝“噗”地笑出了声,然后就围着林小胖打转。
其实, 主要是围着林小胖身上的小鬼打转。
丝丝原是厉鬼, 普通鬼魂都怕她,就如农家乐那个老板死去的儿子,还有国道上的女鬼,在丝丝的注视下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只挂在林小胖身上,孜孜不倦地掐着他脖子的小鬼, 虽然在丝丝靠近的时候满脸警惕, 倒是不见什么害怕的样子。
姜澄也发现了。
他让林小胖跟上, 转身回到客厅。
来者是客, 他同样也给林小胖沏了杯茶。
林小胖这会儿镇定了些,但他哪有什么心思喝茶?
他坐到姜澄身旁,一仰头, 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大师你看,自从上次跟你们道别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做噩梦,梦到什么一醒来倒是都忘了,可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还有脖子也是, 一开始我只觉得脖子凉凉的,哪哪都不舒服,还是后来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的指印。”
“这点倒是和我一样,我也是那天回家后开始频频做梦。”
童欣忍不住插嘴。
林小胖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这是指印,只是淡淡的一块,但是我发现每天都会加深一点,没几天功夫上面的五指印就已经十分清晰了,我有点怕……”
他也是赶巧了,昨天看到童欣在他们四人小群里说今天要上门拜访,表示一下感谢,他就私底下问童欣发生了什么。童欣也是知无不言,将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于是林小胖就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趟。
他们都看不到林小胖脖子上的小鬼,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平白会出现指印。
姜澄没有直接谈论这个,而是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胸前挂着一枚玉牌?”
“哎?你怎么知道?”
林小胖呆了一下,随即冥思苦想:“我好想那天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后来……后来就忘记戴上了!”
那天晚上是他一路开车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浑身都很疲倦,洗澡的时候随手一摘玉牌,洗完直接倒床就睡,玉牌自然而然也就忘记戴了。
这就是很多人的通病了,像戒指、手链这种东西一般能不摘都是不摘下来的,每天戴在身上,不特地留意它,早就习惯成自然,根本就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一从身上摘下来,要是没有放在显眼的地方,很快就会忘记。
所以后来的几天,林小胖也没想起来那块不离身的玉牌。
姜澄会发现那块玉牌,只是因为那天他上车的时候,发现他身上那小鬼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当时他就已经在思考原因了。
就像丝丝说的那样,一般要不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厉鬼,普通鬼魂是无法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的,但这小鬼这么锲而不舍,林小胖却无一丝异样,可见他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是足以克制这些阴物的,也就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牌了。
林小胖解释起玉牌的来历:“我妈说我小时候经常做噩梦,尝尝一觉醒来就哭闹,后来她为我求了这块玉牌。她说自从我把玉牌带在身上,晚上睡觉就安生了许多,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噩梦,精神也越来越好了。从此,我这块玉佩就没离过身。”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妈的那些说辞他也渐渐地没当回事了……
没想到,玉牌才刚摘下没几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林小胖越说,脸色越凝重:“……难道我妈说的都是真的?”
姜澄的视线,从林小胖微胖的脸上,挪到了靠在他后背上,依然掐着他脖子的小鬼脸上。
那小鬼虽然也是努力掐着他脖子,但似乎并没有用什么力道,反而看上去像是有些懒洋洋地随手抓着……
它发现这个奇怪的人又在看它了,忍不住抬头,和这人对视。
同时,也让姜澄更清楚地发现,它的五官和林小胖简直是一模样一样!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大概一个是缩小版,一个是放大版?
小鬼的注视并没有太久,因为它很快就把怒气转移到了丝丝身上。
丝丝大概是对小鬼挺好奇,可能还有点儿好感,总是围着小鬼说话,见小鬼不理她,还上下其手想要引起它的注意……
见这一大鬼一小鬼“玩”得挺好,姜澄又重新看向了林小胖。
他问道:“你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管在世的还是去世。”
林小胖:“……”
啥叫在世的还是去世的?
大兄弟,你这样说真的很吓人啊!
童欣抽了抽嘴角:“林小胖就徐燕时这一个表弟啦,他爸爸三代单传,他妈也只有一个亲妹妹,也就是徐燕时他妈。”
好歹大家也是好基友,以前还住得近,又是同学,对方家里的情况都是了如指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