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嘴角一抽,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果不其然,那狗东西跟着过来, 迫使二人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莫捕头, 胡家人说胡家旺是久病难医,所以前日病死,难道说这里面有隐情?”
否则官府怎么会来人。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话, 莫捕头是越看越觉得喜欢,他自打懂事起就常梦见一人,那人看不清模样, 只有那身形与偶尔发出的声音让他难以忘怀。
本以为是梦罢了,不想那日在大街上听见了和梦中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再顺着声音看过来,这人身形也与梦中人无差。
于是便上前故意开了个玩笑, 这一接触就停不下来, 而且自打遇见肖秀才后,他的梦便没了。
这个人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莫捕头十分自信自己没猜错。
见直直地盯着自己,肖乐清咳一声,唤回他神,“我知道自己生得俊朗,莫捕头不必如此羡慕。”
莫捕头一点都不觉得他厚脸皮, 余光瞥见大步而来的肖二哥后, 他笑眯眯地往后一退,“哎呀, 肖秀才俊朗至极,看得我都移不开眼了。”
肖乐骄傲地扬起小下巴,“不是肖某自得, 实在是这村里找不出第二个比我俊的人来。”
“哈哈哈是是是。”
“莫捕头!大伙儿都在找您呢,不想您在这,”肖二哥满心警惕地挡在肖乐面前,笑眯眯地对莫捕头道。
明明是胡家那边有事儿,可这捕快头儿却不知道转悠到了何处,肖二哥当下就担心这小子去找乐哥儿了,结果找过来一看,好家伙!果不其然就在乐哥儿眼前晃悠呢!
“胡家旺是中毒而死,报案的是他小姨子。”
莫捕头没因为肖二哥那带刺的话离开,反而说起胡家的事儿,“我出来是想找村民了解一下,这胡家旺和他娘子感情如何?”
朝夕相处的胡娘子没有察觉丈夫死因,不过是胡家旺昏迷之际来看过他的小姨妹却惊慌失措地去报了案。
“不知道肖秀才可愿做好心村民,告知我几分?”
“乐哥儿往年都在私塾念书,哪里知道这村里的事儿,我倒是知道几分,咱们边走边说?那边还等着您呢。”
肖二哥皮笑肉不笑道。
肖乐还伸出手在肖二哥肩膀后冲莫捕头挥了挥手,那勾起的唇让莫捕头挑了挑眉,“那肖二哥就说说。”
走了几步后,莫捕头忽然又回过头,对站在原地的肖乐道,“我与肖秀才也算是有几分交情,这落雪天来回县衙也麻烦,不知肖秀才可愿意收留我一晚?”
肖二哥闻言脸皮颤动了几下,暗骂莫捕头真是不要脸。
可他也知道不好拒绝,到底是衙门的人,肖乐也点了头,“好。”
听到这个答案的莫捕头眉眼都弯了,一路上和肖二哥说着话往胡家去。
肖乐回到家中,家里只有肖云月在家,一问才知道其余人都去胡家了。
“云月,你和胡娘子的妹妹可有接触?”
这胡娘子的娘家就是隔壁村子的,两个村子就隔了一座山,走路快的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肖云月正在绣手绢,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道,“倒是说过几次话,都是远远瞧见了,她主动上来说话的。”
“问了你胡家事儿?”
肖乐又问。
肖云月点头,“对,问胡娘子在胡家过得如何,想必是关心她姐姐。”
原文中并没提过这个案子,肖乐还真有些好奇。
可原主记忆中记得最多的也就是任家,村里其余人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所以就连胡家旺这个人,肖乐都是没有记忆的。
“胡娘子和我差不多大,那她妹妹和你差不多?”
肖乐比肖云月大十岁。
“倒也没有,云娘比我大五岁呢,早两年前就在议亲了,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家,所以还在闺中。”
说到这,肖云月声音一顿,看向肖乐。
肖乐嘴角一抽,“方才在外遇见衙门的人,说是云娘报的案,胡娘子日日夜夜都照顾着胡家旺却不知道对方是中毒而死,反倒是前不久来见过胡家旺的云娘,在对方死后报了案。”
肖云月吓一跳,“中毒?”
“是啊,中毒,”肖乐点头。
快晌午的时候,肖母等人回来了,一群人议论纷纷,整个院子都热闹得不行。
“哎哟,那莫捕头真是凶啊,对着胡家人脸一横,那一大家子人都不敢说话了,要知道莫捕头没过去的时候,那胡家老太太可是躺在地上对那些捕快撒泼,说云娘胡乱报案,她儿子就是病死的。”
肖母生怕肖乐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指手画脚地给肖乐形容着,肖乐听得露出一抹笑。
见他笑,众人便知道他是想听的,于是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
“这胡家旺才下葬一天,就被官府的人挖了出来,好在这天冷,没有味儿,你娘还伸长了脖子去看呢。”
肖父巴着旱烟,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