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伤到了何处?”
他忍着激动,稍稍松开手,故作痛不欲生,“我的左腿断了,你们再拖上半刻钟,我恐怕就要死了!快,快背我上马车,我要去看病!”
谢渺了然于心,看病是假,打劫才是真吧。
“好。”她慢条斯理地道:“只不过这看病,也需要身上真正有病。”
老者皱着眉头,“你,你莫不是想赖账,不肯负责?”
谢渺道:“该是我撞的,便该由我负责。不该是我撞的,便不该由我负责。”
老者瞪眼,“你什么意思?”
谢渺没理他,对田丰道:“去检查他的腿。”
“是,夫人。”
田丰蹲下身,不顾老者的反抗,执意替他检查伤处,然而……
“夫人。”田丰脸色难看,“他的腿确实折了。”
老者眼中闪过窃笑,愤愤推开他,指天骂地道:“黑了心肝的一群人,还想冤枉我讹人。你们既然不肯带我去医馆,那就直接去官府,我要让官大人来主持正义,把你们都关进大牢里!”
谢渺当然察觉得到其中蹊跷,看来这老者铁了心要赖上他们,又料准他们不敢报官,会任由他拿捏行事。
“夫人。”田丰忽然凑近,低声道:“公子给了属下信物,若有事可以直接找当地知县。”
意思是,报官就报官,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谢渺思忖片刻,心知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正想应许,却听后头传来一声嘹亮的话。
“夫人,你千万别着这老头的道,他是个骗子!”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见一名年约十岁,相貌清秀的黄衣小姑娘,手里挎着个篮子,正从路边的草堆里钻出来。
谢渺觉得她眉眼有些眼熟,但翻遍记忆,愣是想不出她究竟像谁。
许是个大众脸——她心里想着。
那厢小姑娘口齿清晰地道:“我刚在草堆里休息,分明瞧见他一瘸一拐地过来,偷偷躲在拐角,瞅准你们马车转弯时窜出,再假装被马车撞倒,故意将伤势赖到你们头上。”
老者登时咬牙切齿,“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敢瞎说八道!”
小姑娘无惧老者杀人般的目光,双手抱胸,嗤笑道:“老头,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玩栽赃陷害这一套?你坚持要报官,成啊,我跟你们去一趟,当着县老爷的面给这位夫人作证,再让他把你抓起来,狠狠关上十天半个月。”
“你!”老者被戳破计谋,气得几乎头顶升烟。
谢渺则向黄衣小姑娘微微一笑,道:“便劳烦小妹妹替我们作证。”
黄衣小姑娘应得干脆,“我平生最见不得此等倚老卖老的坏蛋,只当是顺手做件善事,替天行道。”
正当他们敲定要带老者去官府对峙时,老者冷笑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叟不客气了。”
说着曲指吹了声口哨,废屋中立刻窜出四名彪形大汉,个个手中持棍,凶神恶煞。
难怪这老者敢带伤讹人,原来是做了两手准备。对方肯乖乖受骗也罢,若敢反抗,他们便改用武力胁迫。
真是打得一手精算盘。
黄衣小姑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逃跑,眨眼已无踪迹。
再说那头,谢渺几人被大汉们团团围住。田丰与江容一前一后,将谢渺与拂绿护在中间。
“夫人,待会您和拂绿先走。”江容压着声道。
拂绿有些担忧,“你们能行吗?”
江容松了松手腕,“乌合之众,我一个便能解决他们。”
那便好。
拂绿放下心,贴近谢渺身侧,做好随时带她逃跑的准备。
眼看双方将要交手,田丰摩拳擦掌,正待好好教训这群喽啰时,草堆里再度窜出一抹黄色身影——
依旧是那位小姑娘,她去而复返,手里握着根粗壮的树枝,大声喊道:“我也来帮忙!”
谢渺几人意出望外。
按理说,小姑娘肯仗义执言已是勇敢,遇到危险转身跑也没任何问题,但她竟能回来,用微薄的力量来支援他们,便显得尤为赤诚可贵。
谢渺正想说话,壮汉已无情嘲笑,“就凭你个臭丫头?哼,老子先把你抓起来,待会给我们哥几个——”
龌龊话还未说话,江容便在谢渺的示意下,出手突袭对方。
她势如闪电,一拳击中对方下巴,跟着扫腿攻其下盘,两招便将比她壮硕两倍的男子打得趴下。
老者、其余三名壮汉:……
黄衣小姑娘、拂绿:……
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这就叫!
不等众人回神,田丰又迅速出手,擒住身前壮汉的胳膊,扭身一用力,便轻松将人撂翻在地。
老者、其余两名壮汉:……
黄衣小姑娘、拂绿:……
这他娘的还用继续打吗?赶紧麻溜地跑啊!
老者颤颤巍巍地比了个手势,示意壮汉背着自己撤退,岂料又是一晃眼,两名壮汉分别被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老者:……
田丰扫过满地哀呼的大汉,目光落到老者的身上,唇边勾起一抹笑。
老者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