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现在,怎么喊都喊不醒……”
顾宁舒是有感觉,她起床十分困难,但绝对没有起床气,就是喊不醒,这些日子一直盼着下雪,所以景明喊她起来的时候就用“世子妃今天又下雪了”骗她。
顾宁舒对霜花有执念,景明用这法子一叫一个准,而且,就算醒了看见外面没下雪,顾宁舒顶多失望,也不会责怪。
但顾宁舒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原以为是自己起不来,谁想得到是秦御大早晨给她掖被子,然后管掖不管叫。
顾宁舒僵硬地转过话题,道,“时辰也不早了,该,该回去了吧……”
韩嬷嬷道,“世子妃,您不是还要去荷塘看鸳鸯吗?”
顾宁舒脸有些烫,她道,“啊?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韩嬷嬷道,“您说过的,老奴给记着呢!已经差人去禀告世子了。”
顾宁舒被搅和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她干干巴巴道,“那,那就等一会儿好了。”
韩嬷嬷应了一声,顾宁舒僵硬道,“还有啊,不许同世子说这件事,一定不许说啊,不仅不许说,还不许侧面透露!听见了没!尤其是你啊,韩嬷嬷,感觉好多话都是你说出去的!”
韩嬷嬷“啊”了一声,否认道,“老奴没有,老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顾宁舒瞟了她一眼,道,“还说没有……世子是不是不来了,不然咱们回去吧!”
韩嬷嬷眼睛忽地亮起来,道,“来了来了!世子妃,世子来了!”
顾宁舒转过身,可不是秦御过来了,顾宁舒现在心里还慌慌张张的,看秦御总觉得心里难为情。
秦御几步便走过来,握住顾宁舒的手,道,“不凉。”
只要秦御说凉啊冷啊这种字,顾宁舒就总往刚才说的事儿上想,她道,“我穿这么多,怎么会冷啊。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冷啊……”
秦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现在还不是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往外面拿出一杯热水都会立刻冻成冰,北地这边气候严苛,到十二月份很多人手上脚上都生冻疮,我怕你冷。”
顾宁舒心道,“可能有一种冷是秦御担心你冷,我也不能跟秦御说早上不冷,别给我盖那么严实了,这不一下就穿帮了吗……可现在才十月份,等到十一月十二月的时候,难道身上要盖两层棉被,还塞得严严实实?”
顾宁舒道,“现在还好了,穿的多一点就不怎么冷了,我们去荷塘看鸳鸯吧。”
秦御点点头。
那几对不知道秦御从哪儿抓来的野鸳鸯平日里就躲在荷塘边的芦苇丛里,除却觅食时晃悠悠探出来,平日里根本不见它们的影子。
顾宁舒左看右看也没见到,道,“它们在哪儿啊,躲哪儿去了?”
秦御道拉着顾宁舒的手,道,“跟我过来。”
秦御走到一块巨大的太湖石跟前,把旁边的草丛拨开,道,“舒儿你看,在这里。”
顾宁舒抬眼望过去,鸳鸯两两依偎在一起,交颈而卧,又肥又胖,膘肥体壮。根本不是她以前见过的瘦瘦小小的鸳鸯。顾宁舒数了数,道,“全在这儿啊,怎么,怎么这么……这么胖了?”
鸳鸯也不怕人,两人凑得这么近都没飞走,只是轻轻撩开眼皮,睁着黑豆眼扫了两人一眼,啄啄对方的羽毛,看完又把眼睛闭上,继续凑在一起睡觉了。
秦御,“……”
顾宁舒惊道,“它们,它们刚才是不是斜眼看咱们了?哇,是不是啊!”
秦御道,“大约是在斜眼看我,并非看你。”
顾宁舒觉得好笑,她道,“这些鸳鸯都不怕生啊,咱们站在这儿也没躲,为什么会这么看你……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抓它们,然后它们跑厌了,才这么看着你,好有趣!”
秦御捏了捏顾宁舒的手指,道,“哪里有趣,并没有。”
顾宁舒心里偷笑,道,“好好好,没有,长风,我,我能摸摸它们吗?”顾宁舒是真想摸,原本它们瘦瘦小小的时候,羽毛暗淡无光,跟逃难的难民似的,现在胖了肥了,羽毛绚丽多彩,十分好看。
秦御点点头,道,“你站这儿别动,你想摸哪对?”
顾宁舒疑惑道,“我就过去摸一下就行了,不用……”顾宁舒想起自己肚子大,弯腰好像也不太放便,她道,“那,就刚才看我们的那对!”
秦御点点头,道,“你好好待着,一会儿。”秦御说完,弯下腰,出手迅如闪电,两只手一手抓了一只,又快又狠又准,彷佛这动作练了百八十次,那两只鸳鸯惊地扑腾了一下,大概认出这人是经常抓自己的,扑腾了一下就歇下了。
旁边的七对抬着头互相看了看,互相蹭蹭,又把头低下了。
顾宁舒心道,“秦御是对这些鸳鸯做了什么啊,他都做了什么啊,不然鸳鸯怎么会是这种“莫挨老子!滚”的态度?还有,这动作未免也太过熟练了吧,秦御是抓了它们多少次!”
秦御一手抓了一只,没松开手,直直送到顾宁舒跟前,道,“摸吧。这些鸳鸯还有野性,我怕它们咬了你。”
秦御手里那对鸳鸯似乎是能听懂了似的,撩起眼皮斜了一眼,就木着鸳鸯脸缩起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