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花纹?”
韩嬷嬷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强硬态度,秦御想了想,道,“就取四季之景吧。豫州冬天长一些,六扇窗,两扇春日,两扇夏日。就取迎春,海棠,夏荷,红枫,寒梅。”
秦御道,“嗯,这些。”
韩嬷嬷数了又数,怎么数都缺一个,她道,“世子,另一扇窗子呢?”
秦御道,“水浪云纹。”
韩嬷嬷脸上一下笑出了褶子,道,“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秦御摇摇头,心道,韩嬷嬷不懂。
秦御提起笔,道,“等一会儿来书房拿。”
韩嬷嬷睁大了眼,连忙道,“那老奴先出去,老奴先出去。”韩嬷嬷也没走远,就等在书房外面,心里琢磨着,她以后可以完完全全地放心了。
秦御画完,把笔放下,他抬眼,见韩嬷嬷就站在门外,他道,“进来。”
韩嬷嬷走进来,秦御把卷轴摞好,道,“照着这上面绣即可。”
韩嬷嬷粗粗看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六卷。
回到屋子,韩嬷嬷才把画轴打开,画轴足足六尺长,丹青泼洒五尺,那是几株嫩黄色的迎春花,开的及其茂盛。
韩嬷嬷并未打开其他的,而是把画轴连忙卷好抱去绣楼。绣楼里的绣娘两夜没合眼,又赶了一上午,才将将把这帘子绣好。
秦御故而只看了一眼,便知哪条帘子上绣的是什么,也知洗浴室中挂着的是什么,秦御承认,是他别有用心。
不过,他都把床让出去了,几条帘子还不能如自己心意吗?秦御心中百转,面上仍端的一脸正派。
秦御道,“若哪里不满意让她们改就是了,将军府不养吃白饭的人。”
顾宁舒立马不乐意了,她道,“什么叫吃白饭!这些得绣好久呢,熬两个晚上手疼眼睛疼,你还让她们改!”
秦御敛眸道,“听你的,如你心意即可。”
顾宁舒心情开朗起来,是她想得多,干嘛为难人绣娘,她道,“她们熬两晚上也是辛苦,不然赏些东西?”
顾宁舒拉住秦御的手,道,“不知轻蝉翼还剩多少,不如全赏给她们,绣东西出来定然好看。”
顾宁舒觉得赏同送没什么分别,送东西投其所好最好。这些帘子估计能用好久了,她也不想用那料子做衣服。
秦御道,“那些绣娘靠手艺生活,若是赏就赏些金银之物吧。”
顾宁舒心道,就不能既赏金银又赏料子吗?
秦御道,“交给韩嬷嬷取办吧,韩嬷嬷同那些绣娘走的近,知道她们缺什么。”
顾宁舒道,“那也行,这帘子做的真是好看!”
顾宁舒一直自我反省,现在心里没了芥蒂,反而越看越喜欢,她坐到贵妃榻上,把帘子拉过来仔细看,觉得赏心悦目不输玻璃窗,两相交映,甚是匹配。
顾宁舒自己是不会绣花的,她扒着那花看,觉得喜欢的紧,一朵花上还变换了好几个颜色。顾宁舒招招手道,“长风,你过来!”
秦御笑道,“我在这儿看着你便是,你好好坐着。”
两人本来离得就不远,顾宁舒也不再要求,她看着看着就把一大片帘子抱到腿上,黄灿灿的迎春花撒了一裙摆,透过阳光,好像就在迎春花从中。
顾宁舒看向秦御,发现秦御也在看着她,她不自觉就露出一个笑来,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把帘子放下,道,“我就是看看,真的挺好看的。”
秦御点了点头,他重重咳了一声,道,“是挺好看。”
顾宁舒听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起身把窗子关上,道,“现在天冷了,你别贪凉,在书房也是。”
秦御道,“我知道,你也是。”
顾宁舒看他眼睛也有点红,索性过去给他倒了杯水,道,“对了,今日沐茗过来带了小玩具,特别有趣,我拿给你看。”
秦御把九连环拆开,就专心看那只会动的玩具狗了,上了发条能在地上跑好远,秦御道,“挺有趣,孩子会喜欢的。”
顾宁舒把里面的纸条拿出来,道,“这个是做玩具的地方,你有空的话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做些别的出来。”
秦御收好,又看看那只玩具狗,陷入沉思,这似乎不太适合女孩儿玩。
秦御去那地方走了一趟,那木匠做的都是些狗,猫,木剑,木刀之类适合男孩子玩的,他道,“还有别的没有?”
木匠师傅扫了摊子一眼,道,“全在这儿了。”
秦御在摊子上挑拣一番,拿了一只蜷缩着的木头猫,付了银子,他正欲走,那老板叫住他,道,“这位公子,不再拿些别的吗?”
老板拿着银子道,“这银子给多了,不如再拿两把木剑?”
秦御又拿了一只拨浪鼓。
那老板恍然大悟道,“公子是给女儿买东西吧,这里的确没什么合适的。公子不防再往前走走,巷口有个年纪大的婆婆,她摊子上卖的都是适合小女儿玩的。”
秦御点头谢过,又放了一小块碎银子,道,“再拿两把木剑。”
秦御似乎终于想起孩子还未出生,没准是男孩也不一定,他挑都没挑,随意取了两把木剑。
作者有话要说: 韩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