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没想到顾宁舒会问, 他觉得把真正原因说了太过唐突, 所以选了个十分委婉的答法,“那是我们的家,出门当然要回家啊。”
顾宁舒有点感动, 在王.府,有秦王和一众侧妃侍妾,王.府不是家, 栖闲堂又算不上,那个小农庄却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们两个。
顾宁舒心里有点酸胀, 她撩开帘子,“秦晨,顺便回一趟王.府。”
秦御一直给扇着风,“回去做什么, 要拿东西吗?”除了这个秦御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嗯,拿两件衣服, ”顾宁舒挺想把要用的东西都搬到农庄里去的,但今日没什么时间, 拿两件衣服就行了。
“庄子里不是有衣服吗?若是不够我再让人多做几身…”
再拿也是穿过的,直接做新的就行, 秦御觉得这主意甚好,“到时候和韩嬷嬷说喜欢的样式。”韩嬷嬷肯定能做的特别好看。
顾宁舒抿抿唇, 就是不能让韩嬷嬷做,她微微倾身,在秦御耳边小声道, “我晚上穿着睡觉的就是韩嬷嬷让人做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穿的那种。”
秦御不喜欢以前那种,他的审美和韩嬷嬷一样一样的。
“秦晨,直接回庄子,不必回王.府了,”秦御吩咐道。
顾宁舒手下意识挡了一下,“怎么不回去了?”
秦御俯下身,贴着顾宁舒的耳朵,“我喜欢现在的,很好看。”他喉结动了动,看着顾宁舒的耳珠由粉变红,心里说不出的紧张,“那花纹也很看,白花红蕊,水浪丹霞,恰恰好。”
那衣服上的花纹半点别的颜色都没有,哪来的红色,顾宁舒反应了好半天,突然想到花纹绣在了哪里,她一巴掌拍秦御胳膊上,“你,你太不要脸了!”
秦御按住顾宁舒的手,齐大夫说了,一月可以两次,这终于等了半个月,倘若明日回去还要歇一天,今日回去若恢复的好,明天早上就能…
秦御正了正神色,“舒儿,再做一件樱红色的好不好,就绣白梅,白梅红蕊也好看的。”
秦御不愧是被韩嬷嬷养大的人,审美一脉相承。顾宁舒又是羞又是气,“你瞎想什么啊,什么白梅…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
“这是夫妻间的常事,怎么就不正经了,”秦御压着声音,怕顾宁舒不信,他还点了点头,“真的。”
“世子,你应该少听坊间的传言,少看小人书,多看兵法典籍,多听门客说话,还有韩嬷嬷…”顾宁舒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她的话更要少听!”
秦御特想亲亲顾宁舒,可这是在外面,他压住心里的悸动,“真的好看,那你说,今晚行吗?”
秦御在问什么不言而喻,顾宁舒隔着白色的窗纸向外看,一片朦胧,只能看见淡淡的人影。
顾宁舒绞着帕子,秦御为什么非要这么问,要她怎么答…那事儿不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吗,还非要定个时间。
秦御静静看着,拉住顾宁舒的手,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顾宁舒把手抽出来,摸摸肚子,“你怎么就,怎么就老想着这事儿…”
秦御晚上用行动做了回答,他身上淌着汗,呼吸早就乱成一锅粥,他采着玉兰花蕊,身上带着早春雪水消融的热度,一起一伏间将春雪融化,一室春意盎然。
秦御把头埋在顾宁舒颈边,“舒儿,真的好舒服,我好喜欢。”
顾宁舒一直在发抖,“你慢些,慢些…孩子,小心孩子…”
秦御果然慢了许多,“现在呢?舒服吗?”
顾宁舒不想回答,她偏过头,咬着牙道,“你做你的就是了!”
秦御突然停下,亲了亲顾宁舒的侧脸,“舒儿,你看着我好不好?”
顾宁舒看过去,秦御眼里好似装着星辰。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丞相府,顾宁月靠在床上止不住发抖,红墙端着冰盆推门进来,“小姐,夜深了,快休息吧。”
顾宁月抓着被子,指节泛着青白色,她连看都没看,“冰盆放近点,你出去,今晚不用守夜了。”
红墙把冰盆放好,福福身,“那奴婢先下去。”
红墙都走到门口了,顾宁月又突然直起腰,“你别走,过来陪我说说话。”
顾宁月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一件件想了一遍,越想越怕。
“红墙,你说我进王.府之后会好吗?”顾宁月咬着下唇,“红墙,我好怕啊…”
红墙看着被顾宁月抓着的双手,为难地眨了眨眼,“小姐,您不该这样做的。”
顾宁月手无力地垂下去,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我能怎么办?宸王他明明说不要我的,为什么又让人来了!为什么非要来坏我姻缘!”
红墙低着头,林姨娘以为三小姐同宸王是两情相悦,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三小姐自荐枕席,宸王根本就不在乎,一场□□你情我愿,三小姐却拿这做要挟,结果可想而知。
那件事儿就在一个月前,红墙和顾宁月这些日子一直担惊受怕,又怕和顾宁舒一样怀了孕,又想着如果怀了孕就好了,那可是皇子皇孙。
如果真怀孕了,以丞相女儿的身份她做不了正妃也能做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