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吵怡情, 大吵伤身。这次小吵架之后, 温欣和小土狗两人的关系反而更亲密了, 是那种心灵靠近的亲密。虽然小土狗仍然改不了七十年代的保守习性,仍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吧, 可是心却更近了一步, 他也没有故意耍小聪明。天天在跟温欣在田埂上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个甜甜的微笑, 比牵手拥抱更让人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那是一种情侣特有的旁若无人的亲密感。
温欣这两天白天也没有故意缠着小土狗了, 小土狗当然也有妥协, 晚上的时候也敢在送温欣回去的路上,趁没人的时候趁机跟她拉拉小手。
既没有做什么逾规逾距的事,又没有惹小对象不开心, 好久都没睡好的小土狗这几天晚上也终于能睡上个踏实觉了,嘴上的火泡渐渐都消了。
刘悠悠带领着阳石子的文艺小队紧锣密鼓的排练着,温欣也带着小黑妹天天夜以继日的吹奏练习,有了赵胜军送来的新的口琴, 温欣和小黑妹都方便了许多, 不用经常冲洗交换吹了。小黑妹有了自己的口琴,高兴的爱不释手的。
几天下来, 温欣是觉得小黑妹真的有音乐天赋, 吹出来的曲子不知道比温欣好听多少, 温欣每每都感叹这小孩子真灵, 看着小黑妹那因为吹口琴而开心的笑脸, 温欣也忍不住跟着微笑。
这天吹完一去,小黑妹咧着嘴笑笑,抖抖红红的小舌头,露出一个稍有的顽皮笑容。温欣看着她,这么好看的小盆友,怎么就不能说话呢?
温欣蹲在她身边,“啊~~”温欣让小黑妹张开嘴。
小黑妹现在已经把温欣当成最好的朋友和老师了,天天从早到晚的跟温欣黏在一起,比小土狗还粘人。听到温欣这么说,小黑妹像只小猫似得听话的长大了嘴,
温欣借着太阳光看着小黑妹的嘴里的喉咙和舌头,“抬抬舌头。”
小黑妹乖乖的抬起舌头来,舌头红艳艳的,根部也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坏死的样子。
“说,啊~~”温欣引到她。
小黑妹从嗓子里喊了声啊出来,温欣在阳光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她嘴里什么不同,放开手,摸了摸她脑袋就放开她让她去玩了。真是奇怪,听也能听到,小舌头长得也好好的,喉咙里也发得出声音来,可就是不会说话。
赵胜军在地里浇完了水,看到温欣皱着眉头思考,提着水桶服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休息,“你别看了,这孩子怕是心病。”
温欣看看蹲在地上研究琴谱的小黑妹,笑着跟她说,“黑妹儿,姐姐今天吹累了,地里还有活要干,咱们今天就练习到这,你先回去吧。”
小黑妹捡起地上的琴谱,抬起小脸来,看了看温欣,又看了看旁边的赵胜军,点点头就拿着东西走了。
温欣见她走远了,才看了旁边的赵胜军一眼,“你当着她的面说这话干什么?”
赵胜军粗枝大叶的笑笑,“也就你心细,这农村的娃皮实着呢,这丫头心里头明镜儿似得。”
温欣看着赵胜军,“你刚刚说的心病是什么心病,你的意思她以前会说话?”
赵胜军一本正经的看着远方,“没,从小就不会说。”
“那你怎么知道是心病。”温欣撇撇嘴。
赵胜军眼睛里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哎,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那种事情,对一个人的冲击有多大。她一个小女娃,被吓着了也正常。”
温欣和赵胜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其实还是第一次听到赵胜军这么正经的吐露心声,看着他那严肃的眼神和语气,温欣也不由的沉重起来,想问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这时候应该他自己开口。
赵胜军顿了顿,解释自己的猜测,“那时候小黑妹还是一个两三岁的女娃儿,天天看着她娘带着枷锁游街□□,你说她敢说话吗?所以我才说她是心病,从小就害上了心病,也是苦命的孩儿。”
听他说起这些事情,温欣也不由想起黑子娘描述的那个年轻的小土狗,那个疯狂的少年,想必当时他的心里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吧。这只表面坚硬的小土狗,内心似乎也掩藏着让人心疼的伤口,现在看他这样子,温欣挪了挪身体,坐的靠他更近,伸手轻轻的握住小土狗的手,轻声问,“那是不是也是你的心病?”
赵胜军反手握着温欣的手,转头看着温欣眼神坚定,“我没有心病,那只是一块坏肉,已经挖掉了。”
温欣看着眼前赵胜军的眼神,这样坚定的小土狗更让她心疼呢,温欣把手放在赵胜军心口,调皮的说,“你放心,你把我放在这里啊,我把你心里空出来的那块地方都填满了,你就想不起来啦。”
温欣感觉手下赵胜军的心脏强壮的跳动了两下,温欣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时刻,自己真的钻到了他的心里。
赵胜军被温欣的说法说的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握着温欣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嗯。”
今天气氛不错,大白天的,小土狗没躲也没闪,两人坐在树下牵着小手聊聊天,
温欣跟赵胜军说着自己的计划,“等我们这次表演完,我准备顺便带她去医院看看,说不定就能找见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