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的血还在缓慢地汇聚。
“月盈,”秦既明叫她,“看着我。”
林月盈面色微愠,她说:“你已经拒绝过我了,我也不打算再爱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反悔,”秦既明说,“我在为之前的事情反悔,祈求妹妹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林月盈说:“你现在完全看不出是反悔的样子。”
“嗯,”秦既明说,“饿了吗?桌上有牛奶,先喝一些。”
林月盈下意识看了眼,她并没有看到那杯奶,而是看到了明晃晃的手铐。
她一愣。
“喝完后,自己戴上它,”秦既明温和地说,“然后躺下来,说你爱我,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
林月盈掀翻了托盘。
她一言不发,跳起来,扯上外套就往外走。
秦既明没有阻拦她。
林月盈感觉到哥哥好像是疯了,他的举动,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都不再像那个秦既明。
在她心里,秦既明连骂人的词汇都匮乏,贫瘠到被人激怒了也只会骂一句“狗崽子”,在哥哥眼中,这似乎已经事最羞辱人的话语。
现在的兄长已经超出了林月盈的认知,她想对方大约是喝醉了,在这里说胡话,或者只是接受不了妹妹和他的分居——
还在生秦既明气的林月盈,决定只给他想出这两种开脱的方式。
林月盈认定了秦既明只是在吓唬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她远离李雁青。
林月盈本身和李雁青走得也不算很近,尽管定义为关系不错的同学,也是和那些一年说不了几次话的普通同学作为区分。现在的林月盈还没有从告白失败的悲伤中走出,已经努力将“爱情”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一心只想要好好读书学习,不想去思考更多关于爱情的事。
她那被吻肿的唇自然而然地被学姐注意到,不过也被林月盈以“早餐吃了好辣好辣的东西”为由搪塞过去。林月盈一上午都没有见到李雁青,只是从朋友的交谈中听到,他老家的父亲好像是摔了一下,李雁青多半是在为这一件事奔波。
若是平时,这种事情在林月盈耳朵中也是听听就算了。她今天傍晚还有和同学、老师一起去美国的飞机,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动身去机场了。
林月盈没有带任何行李出来,直觉提醒她,这个时候选择一走了之,大约会激怒从昨夜就开始不正常的兄长。
她想,短暂地离开几周也不是坏事。或许等再回来时,秦既明也能彻底冷静下来。
可惜这也只是林月盈美好的愿景。
在去往机场的大巴上,林月盈听到老师给李雁青打电话。通话结束后,老师疲惫地叹了口气,遗憾地叹息:“这孩子。”
林月盈状若不经意地问老师怎么了。
老师犹豫几秒,说了实情。
——李雁青的父亲意外受伤,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好了。但是李雁青的母亲已经基本不具备赚钱能力,平时全靠父亲做小工赚钱。现在一下子断了收入来源,李雁青不得不将自己积攒的钱全都打回去。
老师手上有个学习项目,虽然工资低,但能令李雁青学习到不少东西。原本李雁青也说好了暑假留校,跟随老师学习,如今家里出了这样大的岔子,他又给老师打电话,说还是决定去申请一份工资高的实习。
林月盈眼皮跳了一下。
她问:“李雁青有没有说他想申请哪家公司?”
老师想了想,说出林月盈熟悉的名字。
就是秦既明在的那一家。
林月盈呆怔片刻,手机震动,她打开,是秦既明的短信。
「你想留在家里,还是?」
……
林月盈最终没有选择用无关同学来试探自己的兄长。
秦既明在清晨的那些话已经成功让林月盈意识到了什么,她只能说,最了解她的果然还是哥哥,还是秦既明。
秦既明知道她会因为什么愧疚。
他们都清楚林月盈此刻回来,未必是对李雁青多亲近,而是她的善良。
善良到不会用无辜同学来开玩笑,选择直接回到家中,和秦既明谈一谈。
林月盈去了和秦既明生活了多年的房间中,她弯腰换上熟悉的拖鞋,走入房间,轻轻关上门,反锁。
秦既明就坐在餐桌前,准备好了丰厚的晚餐,她最爱的老鸭汤,还有八宝粥,豌豆牛肉。
“过来,”秦既明说,“洗干净手,先吃饭。”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温和的兄长。
林月盈听话地去卫生间,秦既明卧室的门开着,她目不斜视走过,但一道折射的银光让她微怔。
她驻足,从打开的门中看到秦既明房间中摆了一张宽大的镜子。
从风水上来讲,镜子对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