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碰你。”
姜萱还没放下心,耳边又响起一句,“这次借你的手用一用。”
“……”
很快,男人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点。”
“你别动啊。”
“松手,我教你!……”
一夜天亮。
早上醒来时,姜萱脸色红润,长发散乱,几乎睡得死沉,直到七点半才迟迟起床。
郑西洲起得早,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烧饼,又带了一份小米粥。
“别做饭了,就吃这个。”他道。
“哦。”
姜萱还没彻底睡醒,脑子有些懵,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和他对视,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拎着背包去上班。
郑西洲站在门口,扬手道:“姜萱同志,中午我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啊。”
“啊?你要去哪?”姜萱不满。
“有事要忙,你别问,以后再和你说。”
“好吧。”
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郁闷地去了邮电局。
那一边,郑西洲照常去矿区上班。
“小郑啊,你的结婚申请下来了,章子也盖好了。”
妇女把表格递给他,调侃道:“什么时候办酒席呀?大姐给你帮忙张罗。”
“还没定呢,”郑西洲推脱,“等订好了日期再说。”
“那行,你忙着啊。”
“好。”郑西洲点点头,目送妇女走远,垂眸看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脸色有些沉闷。
中午下班时,他和领导请了假,一个人去了那天的偏僻小院蹲守。
“哎,老刘!”郑西洲招手。
中年男人看见他,脸色阴沉,顿时转了弯,黑着脸往回走。
郑西洲追上去,“刘叔,刘局长,老刘,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
“不认识,你谁啊?”刘局呛声。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个忙呗?”
郑西洲言辞恳切。
刘局左看右看,见他一意孤行,气道:“行,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跟我进来!”
郑西洲跟着他走进小院,房门关紧,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老刘,我的结婚报告,今天也该批下来了吧?”
“你想得美呢!”刘局骂道。
郑西洲皱眉:“以前你催着我结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反倒卡着不让过了。”
“那是我卡你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你找政委说去。”
“老刘,你们查也查了,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吗?”
“那你查出什么了?”刘局忽然问。
郑西洲喉结微动,“我没发现异常,她挺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一颗红心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老刘,你真有文化。”
“少跟我打岔。”刘局恨铁不成钢,“你第一次找我给那个姜萱办身份,我办了,我让徐长安停手,全权交给你调查。”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能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都这么久了,你给我查到哪里去了,怕是被人家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西洲冷静道:“那个傻妞儿清清白白,你查不出别的,又不打算抓她,还不能让人家结婚嫁人了?”
“嫁给别人可以,你不行!”刘局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院出来,郑西洲脸色阴沉,陡然看见脚边发霉的果核,一脚踢飞了。
他靠着墙,忍着烦躁认真思索。
最后看向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的表盘低调简雅,背面刻有姜萱的名字。
分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旋转,他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姜萱眼睛通红,明媚绮丽的一张脸,气质出众,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花了六十多块钱,还搭进去两张粮票,换来了一个进口的机械表。
那天晚上郑西洲回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小心翼翼拆开表盘,露出了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
他看见内圈底部的下方,还有两行雕刻的清晰小字——
赠爱女,姜萱。
2049年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