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卸妆,等做完这一切,到最后一步,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姑娘,好久后,才跪在地上,哑着声音,恭敬出声:“请容微臣为殿下宽衣。”
李蓉完全不敢看他,她扭过头去,看着窗户,低低出声:“嗯。”
这一次他再如何安慰自己,都控制不住手抖。
他一件一件脱了她衣服,而后脱了自己的衣服,放下床帐。
两个人在床帐里后,静静躺在一起,好久后,李蓉轻轻拉住他,低声问他:“郎君还不歇息吗?”
裴文宣心头一紧,他感觉到他们身下垫着的方巾,也知明日会有很多人等一个结果。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当他转过身,看见李蓉的眼睛,他突然又觉得,这种难受消失无痕。
他看着李蓉,好久后,认真开口:“殿下愿意吗?”
李蓉听到这话,似是有些害羞。
“若是郎君,”她声音很轻,“自是愿意的。到不知,”李蓉抬起眼来,有那么几分忐忑,“郎君可是有其他顾虑?”
她的眼睛很明亮,带了些少女的娇媚温柔,像是雨后晴空,看的人心都软了起来。
裴文宣凝视着她,那一刻,他突然就有了认命的冲动。
李蓉也是被赐婚的人,终归也是受害者,他既然违抗不了皇命,那也不必辜负这个姑娘,好好在一起一生,也好。
他心中像是被什么蛊惑,不由得凑了过去。
青涩亲吻,而后触碰。
做的时候他很紧张,就怕弄疼了她,姑娘环着他的脖子,贝齿咬唇,稍稍摇头,他就觉得心里发紧。
两人折腾了一夜,前期算互相折磨,等后面就有了些趣味。
只是李蓉第一次,他不敢做得太过,见有了血染了白巾,他便咬着牙问她还要吗。
李蓉睁着迷离的眼抬眼看他,他喉间发紧,李蓉瞧着他,只问:“你难受吗?”
“不难受。”
他违心说着假话:“全看殿下。”
李蓉不说话,她瞧着他,好久后,她伸出手,抱住他,只低声道:“我没事,郎君请便。”
就这么一句话,裴文宣突然就觉得心防全线崩塌,他没有继续,只低头亲了亲她,温和道:“我怕殿下疼,殿下好好休息。”
两人互相体贴,等到了第二日,裴文宣早一步醒来,他一醒,李蓉便醒了,裴文宣按照规矩跪到床边,行了个大礼:“殿下晨安,千岁万福。”
李蓉有些迷茫,她一双眼定定看了裴文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笑道:“又没人看着,你做这些做什么?”
“这是规矩。”
“你我是夫妻,”李蓉趴在床上,枕着手臂瞧着他,“又不是君臣,要这么多规矩做什么?郎君请起吧。”
裴文宣犹豫了片刻,李蓉轻声道:“郎君不愿?”
“倒也不是。”裴文宣做下决定,她想与他做夫妻,那就做夫妻就是,于是他起身来,照顾她起床。
李蓉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骄横的人。
甚至于,她还十分温柔体贴,带了些小女儿家的娇气,又多了几分常人难有的聪慧。
他们一起在外游玩,行闺房之乐。
她在家文雅,但骨子里却有些疯闹。
有一天夜里,她告诉他,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逛过花灯节,他听着就有些心疼,七夕那日,便带她出了宫。
她在街上跑跑跳跳,像一只灵动的鸟,甚至还换上了波斯舞姬的衣衫,混在人群中,看得人挪不开目光。
她有动,也有静。
她喜欢他写的字,偷偷拿了他的字来临,他走到她身后,看她临了半天,始终不得其形,他便忍不住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教你。”
李蓉手上一顿,便红了耳根,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嗯。
那么小小的一声,就抓在他心上。
又甜又痒。
其他什么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姑娘可爱极了。
那时候正是上官氏如日中天之时,他当了李蓉的驸马,上官氏是不喜的,毕竟他出身寒门,身份卑微,但既然已经娶了,上官氏也不忍让李蓉当个九品小官的妻子,于是承蒙上官氏的关照,他从九品直跃六品入御史台,也不过就是朝夕之事。
可他不傻,他清楚知道,上官氏让他入御史台,这个橄榄枝一旦接了,就意味着加入了这朝堂上的夺嫡之争。
他其实看得明白,李明心属李诚,李川家族庞大,早晚是要败的。
所以他被上官旭叫去询问之后当天,他一直待在书房里没睡,想了大半夜,等回到房间,一看见李蓉。
他就觉得,自己白想了。
他终归是李蓉的丈夫,李蓉抛不下李川,他就不可能抛下李川。
于是等到第二日,他便答应上官旭,进了御史台。
加入了朝堂上的纷争,他便不能松懈,从进御史台后,他便十分努力,上下结交权贵,手上的事儿总是超出预期完成。
为此他早出晚归,李蓉也没有半分抱怨。
有次他喝酒喝得多了,怕吵醒李蓉,自己躺在小床上睡,睡到半夜干呕不止,最后呕出血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