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迅速的柔和下来,反倒是往后倚在了椅子后背,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起来。
她双手环抱着胸,嘴唇向上扬起,带着些讥讽:“是吗?” 杜妙华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赫然显示正在通话中。她对着手机的那头说:
“你听到了?这下,相信了吗?”
汤城不由得有些慌乱。他警觉的问:“你在和谁说话?”
下一秒,手机中就传来另一个因为愤怒而拔高了声调因此显得有些尖利的女声,来自于他那位留在老家的未婚妻:“汤城!”
“你骗我!你明明已经和我订了婚!我和你谈了七年!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你和我说让我留在老家,替你照顾你妈,等到你赚了钱就回家来娶我!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杜妙华开了免提,于是扬声器将这些控诉放大,连周围的桌子上都能听到,并且转过头来看着这边,开始窃窃私语。汤城自诩聪明的小脑瓜变得一片空白。
杜妙华坐直身子,收起原本讥诮的笑容,变得面无表情。
“好了,你听也听到了,你们要撕的话回去撕。”她挂掉通话,把手机扔到包里,拉开椅子,对着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汤城说:“今天的这一段我已经全都录下来了,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如果你再来纠缠我的话,我就把这段录音发到你的工作单位,和所有认识你的人的邮箱里,我说到做到!”
她拿起包,想了想,还是做了自己今晚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拿起桌上的水杯往汤城的脸上泼去,然后扬长而去,十分帅气。
今晚的她,不再是单纯的杜妙华,而是钮钴禄杜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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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望担心了一晚上,在出摊的时候都有点心神不宁。
“我的本命灵力告诉我,她很安全。”叶夭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她又加上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指身体的安全,至于她心灵受到的伤害,那只能靠那小姑娘自己来平复了。”
那晚,杜妙华并没有出现在夜宵摊,但第二天下午,她却出现在了叶宅。
杜望来开的门。
“我可以进来吗?”她问。
“当然。”杜望赶紧打开铁门。
在叶宅时髦而舒适,并且沐浴着秋日朝阳的大客厅里坐下时,杜妙华都觉得有些神奇。她昨晚回到酒店狠狠的哭了一场,然后就睡到了昏天暗地。等早上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来叶宅。
“你吃午饭了吗?”杜望问她。
杜妙华摇摇头。
“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下碗粉。”杜望急匆匆的赶到厨房。
晒干的米粉用开水煮软,然后起锅煎了个太阳蛋,再用煎蛋剩余的油炒了西红柿丁,直到西红柿被煸得熬出了沙沙的酱感,再倒入高汤。
一碗带着少许酸味的西红柿鸡蛋粉被放在了杜妙华的面前,她皱起鼻子闻了闻,很开胃的香味。
“等等。”杜望想了想,从厨房中拿出一罐油鸡枞,然后拿了一个叶子状的小白瓷碗,夹了几筷子:“可以配着这个吃,很香。”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就是之前卖的油鸡枞?天啦,我都没有买到!”
杜妙华早就在微博上关注了夜宵摊,也关注了小程序珍玉楼。之前珍玉楼上架油鸡枞和油松茸的时候她还想买来着,可惜手速和运气都差了点。
“家里还有,喜欢吃的话我送你一罐。”杜望忙不迭的道。
“好吃!”她大快朵颐。
杜望在她旁边坐下,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昨晚怎么样了?”
杜妙华经过一个晚上的疗伤之后,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她把昨晚的事情讲给杜望听——期间,叶夭也从楼上走下来了,两人打了个招呼——讲到**的时候,杜妙华还有些眉眼飞扬,显然昨晚着实出了口恶气!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生的电话的?”叶夭好奇的问。
“我伪装成他去面试的那家公司HR,以背景调查为名打了电话给他上一家公司,问到了他老家的电话。他之前在入职信息表上有填过的。我猜他肯定没有把我的存在告诉他家里人,所以就又通过他家人问到了那个女生的电话。她一开始还不信,所以我才决定让她亲耳听到。”
杜妙华狠狠的咬了口鸡蛋;“希望她也赶紧清醒过来。”
吃完了粉,她放下筷子,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帮我,我莫名其妙成了小三都不知道。简直要冤死了。”
叶夭摆摆手:“小事一桩,不要放在心上。渣男,就应该共同诛之!”
杜妙华猛点头:“姐姐说得对!对了,我叫杜妙华,家人和朋友都叫我妙妙,姐姐怎么称呼?”
叶夭报了姓名,她又看向杜望。
杜望看向她,眼神中有着几分期待:“我也姓杜,叫杜望。”
杜妙华愣了一下,冲口而出:“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也叫杜汪!不对,是叫杜汪汪!”她补了一句:“我不是叫杜妙妙吗?当时就给它取名叫杜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