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弄出霞月。”
她半跪在尸体旁边,扣住了林河的右手。
洋溢着血腥气息的小巷里,陡然泛起一阵阴沉的风,将灰土尘埃吹得漫天飞扬。
女人手中的短刀也开始鸣震,令人心颤的嗡声接二连三响起。
林河的右臂衣袖尽碎,完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陡然泛起骇人的血色花纹,一道一道交错缠连,依稀勾勒出一把扭曲怪异的剑刃。
女人猛地站起身来。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那本来空无一物的掌心里,渐渐出现了一把不断颤抖的短剑。
——在外人看来,那东西仿佛是她从林河的手里拖出来的一样。
“完成!”
她轻松地举起手里的剑,“啧啧,霞月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完全比不上我的残月。”
旁边的兄弟俩对此不做评价。
他们关心的反倒是其他的事。
“话说,刚刚这姓林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惊讶?好像还很愤恨?”
左边的男人将手中的长刀架在肩膀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巷子里的尸体。
“因为惊讶我们动手前话说得太少了?以及恨我们杀了他?”
右边的男人将刀支在地上,一脸这种事你居然还要提问的嫌弃表情。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觉得杀人前要先自报家门诉说恩怨吧?看多了?”
女人吃惊地说道,“再说,他能将霞月用到这个份上,肯定已经能和霞月交流了,也必然知道这玩意儿是我们家的——”
“而且他还和徐安冉近距离接触过,霞月肯定也会告诉他。”
“对啊。”
女人紧紧攥着手中暗红的短刃,有些轻蔑地说道:“他明明有机会将剑还回来,谁让他不那么做啊,怪我们咯?”
另外两人几乎同时耸肩,“确实,这种人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姑姑不让徐安雅来做这事了。”
女人啧了一声,“这人太弱了,也不值得她跑一趟吧。”
“不不不,他其实没那么弱,他是连续两次被削弱了,动用了霞月里的本源——否则我们也找不到他,找到也没那么容易弄死他。”
左侧的男人俯身靠近,抓起了林河的脑袋。
“不过,这真的没法带上飞船啊,除非我们换到喀偌斯星的航线,那边可以省掉一个——”
“不要啊,那真的是阴间航线,中间有好大一片陨石群。”
右侧的男人连连摇头,“随便你们,反正我不开船。”
女人沉默了一秒,“拍个照发过去不行吗?”
三人悉数忙活起来。
同时,女人随手将霞月插在腰侧,毕竟她无法真正使用这把剑,更别提融合了。
霞月的剑刃渐渐黯淡下来,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丝光泽。
……
纵然相隔十万光年,都是星网覆盖的区域,信息传输的速度自然很快。
远在耶诺星的接受者们,很快都打开了短讯。
“满意了吗?”
徐家家主转手发给了小儿子。
那是是一张清晰分明的全息图影,阴暗的小巷,遍地的鲜血,还有被野蛮割下的脑袋。
徐安冉靠在桌边,甫一收到就直接打开,将之投影在了半空中。
“嗯。”
黑发灰眼的青年一手托腮,神情看不出喜怒。
“还好吧,看上去死的也不怎么痛苦——如果是残月割喉,也只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嘛。”
“总不至于事事都那么如意。”
徐燕回叹了口气,“而且在我派他们三个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结局是什么,如果你真的在意,为什么不给他们发条消息,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
徐安冉扯了扯嘴角,“你肯定希望这事能干净利落地了结,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你做了太多我不高兴的事,所以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你就是习惯挑剔,总喜欢抱怨,下意识就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徐家家主头痛地说,“你知道,你的未婚妻脾气很好,但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温柔,也不可能都像你的家人一样纵容你。”
徐安冉一手扶额,“天呐,你又要说这个了。”
“霞月已经回来了,很快就是你们的婚礼了,我不说这个说什么?”
“说说我姐为什么还不毕业?”
徐安冉无语地道,“即使我们结婚了,我们俩也会搬出去住,你不会以为我喜欢这种像是恐怖片现场一样的城堡吧?”
“我只要想想你的婚姻生活,那感觉和看恐怖片差不多。”
徐家家主面无表情地说,“而且你五岁就开始看沉浸式全息电影,从来都没害怕过,所以别再抱怨我的房子了,想出去住可以随时滚蛋。”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结婚了。”
徐安冉眨了眨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世界上还有很多可爱的人,或许不该早早在一棵树上吊死,萝拉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但她脾气太好了。”
徐燕回整整沉默了一分钟。
她勉强压住火气,努力让